南晚煙不動聲色地看了墨言一眼，沒看出什麼來，也就沒想著應話。
畢竟，程書遠的話影響不了她。
可小蒸餃卻不樂意了。
她忍不住氣憤地鼓起腮幫，在桌下踹了程書遠一腳。
“好歹彆人還送了兩座城池給姨姥姥呢，要是真有什麼陷阱，那也是好的陷阱，不論如何，姨姥姥收到禮物可開心了，程叔叔現在這麼說，豈不是讓收了禮物的姨姥姥顯得很尷尬？”
渣爹她能欺負，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欺負！
小包子也想為顧墨寒辯解什麼，但轉頭看了看南晚煙，還是忍住了，隻偷偷瞟了墨言一眼。
程書遠正好被踢中膝蓋，疼得他臉色一變五官都有些扭曲，頓時哇哇叫，“哎喲！”
“安平郡主，您，您怎麼……”
但他又不敢說小蒸餃的不是，隻能強忍著，把所有的疑惑和不滿憋回心裡。
陸笙笙在一旁看得心疼壞了，忙不迭看了南晚煙一眼，“鳴凰公主，這……”
南晚煙嚴肅地沉眉，盯著小蒸餃，“小蒸餃，不得無禮！快給程公子道歉。”
小蒸餃不服地看了程書遠一眼，目光不著痕跡掠過墨言，有些勉強地努努嘴。
“哼，對不起程叔叔，方才我不是故意的。”
“隻是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罷了。”
程書遠哪敢反駁什麼，趕緊委屈地笑笑，“沒事沒事，郡主開心就好，是書遠僭越了。”
南晚煙蹙了蹙眉，不再言語，墨言盯著小蒸餃那副“護犢子”的模樣，眼底卻不由得泛起一絲笑意。
不愧是他的女兒，這麼護著他，沒白疼。
安安鬨鬨吃著碗裡的肉，吃的不亦樂乎，壓根不知道場麵上的人都在說什麼話。
夜千風長眉輕挑，倒沒像程書遠那般過度在意。
雖然他也在意，但西野遠在天邊，有國師的仇恨在，他也相信南晚煙絕不會原諒顧墨寒，更不信顧墨寒能夠這麼輕易地將南晚煙帶走。
眼下，最棘手且近在咫尺的存在，那就是墨言。
他冷邃的眸子緊鎖在墨言的身上，“公主，千風倒是認為，程公子言之有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若是平日裡根本不出麵的人忽然向您示好，那必定是帶著目的而來。”
“就跟您身邊莫名其妙出現的能人一般，不斷示好，關係拉近，實在太過湊巧了。”
他看著墨言俊美冷漠的臉，眼神逐漸淩厲，“湊巧到讓人覺得，此人是不是，心懷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