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冷臉聽著,修長的手指驀然蜷緊,眼底噙著耐人尋味的深色。
“所以你的意思,本殿下選擇了你的藥,就不能再服用此藥了,可你卻做不出,比這個更好的藥?”
金神醫臉色一青,稍顯心虛地低下頭,語氣惶恐,“是,是的,做出此藥的人,醫術了得,是草民望塵莫及的。”
“並且有些話,草民也不該瞞著殿下。”
顧墨寒目光漸沉,“說。”
金神醫趕忙將頭壓得更低,語氣唯唯諾諾。
“其實殿下當初要是得到這藥就直接服用的話,再配上針灸一類的治療,過往失去的記憶興許能全部回來,隻可惜……”
針灸?
顧墨寒心口一緊,驀然想到之前南晚煙用針紮了他好幾次,之後又塞給他這瓶藥。
所以,當初她說是在幫他恢複記憶並沒有假,現在看來,也不一定全是金神醫的藥起了作用。
金神醫抱拳行禮,語氣畢恭畢敬,“那草民先告退了,若是殿下還有彆的事情,隨時找草民即可。”
“他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清楚那麼多消息,屬下聽說的跟他不一樣。”
金神醫如今就住在忘塵府裡,回到他所在的院子後,趁著月黑風高喚來信鴿,隨即將一卷紙條塞進鴿子腿上幫著的紙簽桶裡。
洛塵沒忍住,多嘴問道,“不知主子半夜找屬下和寒鴉,有什麼事?”
“三個月前,顧墨寒最寵愛的妃子也死在了大夏,也有人說,顧墨寒並非對南晚煙一心一意,他真正愛的人,是那個叫雲雨柔的妃子!所以才殉情的,根本就不是為了救南晚煙。”
“顧墨寒喜歡的人,是雲雨柔?”
“屬下覺得非常有可能,畢竟在顧墨寒娶南晚煙之前,他對那雲雨柔,可謂是百般照顧,相反,對南晚煙恨之入骨。”
而洛塵則滿心期待地等著顧墨寒有所反應,可見他麵無波瀾,隻輕輕地皺眉,似乎一點不信模樣,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語氣沉沉,眼神冰冷,跟方才在顧墨寒房裡唯唯諾諾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好像,少了一段最為重要的記憶。
與南晚煙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一個是平淡如水,一個是猛烈衝擊,就算他還記不得他與南晚煙的感情糾葛,可他看見她,就是挪不開眼。
顧墨寒抿唇聽著,棱角分明的俊臉被月光照耀的蒼白,靜默不語。
“聽聞天勝第一次與西野剛開戰時,也就是三年前,南晚煙就帶著她的兩個女兒離開了,西野皇帝與我們僵持了好些年,剛打完仗就到大夏追妻去了。”
他轉身離開,關上房門的刹那,眼神忽然變得清冷幾分。
他現在的記憶,也確實是對雲雨柔不錯,看起來挺喜歡的,百般照拂,可也隻限於百般照拂。
顧墨寒淡淡地睨了金神醫一眼,“知道了,你退下吧。”
洛塵早就不爽寒鴉將他打斷,現在聽寒鴉說的傳聞,更是不屑一顧。
“去吧。”
“屬下琢磨著,西野皇帝會追去大夏,其實根本不是為了南晚煙,而是為了那兩個孩子而已,沒想到孩子沒帶走,他最愛的寵妃反倒死了,他也就不想活了,就殉情了。”
大婚過後的事,他絲毫沒有印象。
不然南晚煙,又怎麼會為了他孤身犯險?
“要是他因為雲雨柔殉情了,那才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