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頂著哭紅的雙眼走在街上,旁人的目光完全顧不上,她隻想趕緊回府,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好哭一場,偏偏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大老遠就把她叫住。
“喲,這不是丞相府的薑姑娘嗎,怎麼哭得這麼厲害,莫不是被人欺負了?”
薑之瑤渾身顫了顫,怔愣著抬頭,一眼看到遠處的秦暮白和顧墨淩正盯著她瞧。
這夫妻倆很久沒露麵了,沒想到今日有閒情雅致散步逛街。
不過她沒忘記,瀚城公主對她多有責難,她俯身行禮,“臣女見過瀚成公主,見過駙馬。”
“多謝瀚成公主關心,臣女沒什麼事,先回府了。”
她匆匆要走,秦暮白卻趾高氣昂地將她攔下,“本公主都還沒問完話,你著急什麼?”
顧墨淩在旁邊默默地瞧著沒有阻止,眼底不著痕跡地掠過一抹深意。
薑之瑤握了握拳,強忍著不耐,還是應道,“敢問公主,還有何事?”
秦暮白漫不經心地瞟她一眼,語氣帶了幾分不屑,“看你這樣,是剛從宮裡出來吧,怎麼,獻殷勤不成,反遭人嫌棄了?”
秦暮白此舉無疑是在薑之瑤的傷口上撒鹽,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差點又湧出來,隻能咬緊牙關憋回去,“沒有的事,公主想多了。”
“是麼?”秦暮白挑眉,一臉譏誚地朝她靠近,附在她耳畔低聲道,“你彆裝了,本公主這段時日雖然沒怎麼出門,但眼睛時時刻刻都盯著你們呢。”
“你和九皇子、孟芊芊還有崇凜王之間的破事,本公主一清二楚。”
她被秦隱淵折磨的那麼慘,幾乎什麼都沒了,當然要想辦法報複。
隻是現在她不敢再對南晚煙動手了,不然可能真的會被那瘋子弄死。
薑之瑤心裡一緊,眼神陡然變得陰沉晦暗,“公主想說什麼?”
秦暮白嗤笑出聲,態度依舊囂張,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想勸你一句,沒那個本事,就彆不自量力了。”
“你真以為孟芊芊是你得罪得起的,九皇子,又是你高攀得起的?”
薑之瑤眼神微沉,猜到秦暮白也知曉顧墨寒的身份,畢竟瀚城曾出使西野,駙馬更是西野的王爺,怎麼可能不知情。
“臣女知道九皇子並非尋常人,也清楚他是什麼身份,但那又如何?”
“憑什麼我得不到的,她孟芊芊就能得到?不就是仗著背後有崇凜王嗎!若崇凜王不愛她了,她就是一個賤人,一個!”
聽著薑之瑤的豪言壯語,秦暮白先是一愣,而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看你狂的,你覺得孟芊芊若僅僅隻是一個太傅府嫡女,能讓這麼多位高權重的男人對她神魂顛倒?”
薑之瑤下意識地蜷緊手指,眉頭擰起,“公主是說,孟芊芊還有彆的靠山?”
“蠢貨。”秦暮白冷哼,“有什麼靠山,能比崇凜王和九皇子還厲害?”
薑之瑤不解,“那是什麼意思?”
秦暮白張了張嘴剛要開口,一直沒出聲的顧墨淩忽然笑了,“公主,有些話,還是不要說了吧。”
他知道秦暮白想做什麼,但此舉無疑是引火上身,他不想被這蠢女人牽連。
秦暮白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屑,“你管本公主要說什麼,閉嘴!”
顧墨淩的眼底掠過嫌惡之色,卻也沒再阻止了。
她想死,那就讓她去吧,屆時他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就是。
薑之瑤聽著這夫妻二人的爭吵,心中莫名惴惴不安,又追問一句,“公主到底想說什麼?”
秦暮白高深莫測地勾唇,笑容帶著令人膽寒的陰邪之意,“本公主就想告訴你一聲,彆被那賤人騙了。”
“你所麵對的,根本不是什麼太傅府的嫡女孟芊芊,而是大夏公主,西野皇後——南晚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