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殤眼神一沉,陰聲道:“臭小子,既然你那耳朵不好使,那我就再說最後一次,你立刻給我滾下去,聽清楚了沒有,是要用滾的!否則我就讓你在床上躺上一年半載!”
聽到這傲慢無禮之言,江燦辰白皙的臉上青筋暴突,怒吼道:“小子,不要以為自己是城主府弟子,便能口出狂言,我倒想好好領教一下你的本事,看有何出奇之處,竟敢如此囂張跋扈!”
影月殤詭譎一笑,眼中忽地閃過一絲邪異的紅光,陰森道:“既然你這麼不知死活,那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說完,影月殤怪嘯一聲,隻見他右手猛地一張,瞬間便發出三團幽紅色烈焰,分上中下三路對準江燦辰射去。
“好強的火焰!這小子難道突破到靈魄了?”望著那三團烈焰,南宮天涯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心中震驚不已。
“什麼,小小年紀竟能夠施展中品火係靈技,這……這怎麼可能?”貴賓席上,陳無炎緩緩站了起來,神色驚疑的望著影月殤,心裡有說不出的疑惑。
周圍,一眾高手也是目瞪口呆,麵麵相覷,他們顯然被影月殤這石破天驚的一招所震撼,一時竟無法緩過神來。
“不好!”紫陽閣陣容內,天陽老人猛地大叫一聲,隻見他整個人瞬間化為一道紫光,向比武場急速飛了過去。
賽場上,江燦辰被影月殤那一聲怪嘯硬是怔在了原地,他雖有心想要躲避那三團烈焰,奈何身體根本沒法動彈。
千鈞一發之際,天陽老人出現在江燦辰身前,他左手微微一抬,發出一支雷光箭,將那三團幽焰摧毀在空中。
天陽老人左手一收,眼神冷冽的看著影月殤,道:“好小子,說好這隻是比試切磋而已,為何要下這等狠手,欲置我紫陽閣弟子於死地?”
看了天陽老人一眼,影月殤嘴角一揚,冷笑道:“我給過那廢物機會,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性命。怎麼,小的打不過我,就上來老的,你們紫陽閣這是想恃強淩弱,還是準備以大欺小?”
天陽老人聞言,眼神微眯,一臉冷漠的道:“小子,你不但心狠手辣,還這麼囂張跋扈,須知亢龍有悔,你如此鋒芒畢露的,隻怕日後必有奇禍!”
話落,天陽老人轉身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江燦辰,無奈的搖了搖頭,沉聲道:“這場比試,我紫陽閣自動認輸……”
不遠處,顧不通一聽這話,隨即咧開喉嚨大聲道:“紫陽閣主動認輸,第六場比試,由城主府影月殤獲勝!”
在嘈雜的議論聲中,天陽老人低聲安撫了江燦辰幾句話,隨後便喚來幾個紫陽閣弟子,把他帶出了賽場。
看著不可一世的影月殤,天陽老人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他微微歎了口氣後,便朝那條紫金大船飛去。
回到貴賓席後,天陽老人並未與戚萬勇起爭執,相反他的臉色顯得十分平靜,徑直地向紫陽閣陣容走去。
陳無炎見此,眼珠快速一轉,看向一旁的戚萬勇,沉聲道:“戚兄,你門下那弟子怎會如此凶殘,一出手就欲置人於死地,若非天老及時出手,隻怕紫陽閣弟子早已被殺,真是豈有此理!”
聽出陳無炎言語中的不滿,戚萬勇淡淡的道:“陳兄此言差矣,年輕一輩爭強好勝,這也在所難免,你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再說了,紫陽閣身為龍陽城六大勢力之一,其門下弟子實力自然極強,影月殤也是本著重視對手,這才全力以赴的。若然他早知那個江燦辰竟如此不堪一擊,我想他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手,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戚萬勇這番話,說的陳無炎是啞口無言,就連南宮天涯也是一臉困惑,暗暗揣度著對方何以變得如此能說會道。
看了一眼四周,戚萬勇見眾人沉默不語,微哼一聲道:“看來大家都認這個理,既然如此,此事也就沒什麼好議論的了,我們還是接著看比試吧。”
在接下來的十場比試中,除了幾個一流勢力之間的對決比較激烈,其它比試都是一邊倒,那些二流勢力門下弟子根本沒法與尋武宗、天星教、柳葉門這些門派的弟子相抗衡。
第一輪比試結束後,水月閣、尋武宗、柳葉門都有兩位弟子晉級,其它一流勢力各有一位弟子晉級,再加上影月殤,鳳陽城一共有九位弟子進入到下一輪對決,可謂稍稍占有一些優勢。
一番細致的準備後,顧不通安排獲勝的十六位弟子上場,進行第二輪比試的抽簽,以決定他們各自的對手。
經過第一輪的比試,各弟子對其他人都有所了解,尤其是目睹了影月殤的實力後,眾人對這個敢和天陽老人叫板的狂妄之徒非常忌憚,無不關注著他抽取的號數,顯然不想與之過早相遇。
看著一眾弟子惶恐的眼神,影月殤一臉的得意忘形,他十分享受這種被人畏懼的氛圍,氣焰變得越發囂張起來。
在抽簽的這段期間,不知戚萬勇是突發奇想,還是早有預謀,他居然提出要設立獎賞製度,讓各大勢力捐贈修煉的資源,以獎勵獲得這次雙城比試前三名的弟子。
對於這樣的要求,各大門主心中自然十分不滿,畢竟影月殤的實力明顯要強於他人,勝負早已不言而喻,戚萬勇此舉顯然是想巧取豪奪。
儘管心有不甘,但毛邱峰和童不韋卻不敢忤逆戚萬勇的意思,二人對視了一眼後,稍稍猶豫了一下,便走到紫銅長桌前,放下了數顆價格不菲的丹藥。
看著桌子上的丹藥,其他門主也不好再作推脫,他們紛紛起身走到戚萬勇身邊,硬著頭皮掏出了不少修煉資源。
不過這當中也有例外的,就好比水靈盈月和慕容嫣汐,二女麵無表情的坐在座位上,她們遲遲沒有行動,顯然是不想附和戚萬勇這無理而荒唐的要求。
戚萬勇見此,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道:“水靈閣主、慕容殿主,難道你們二人不打算提供一些賞賜,以鼓勵那些參賽的弟子嗎?”
“既然戚城主堅持,我自當遵令而行,隻是最近魔教極為猖獗,暗中對付我水月閣弟子,我擔心這次出來會凶多吉少,因此隻隨身攜帶了幾顆初品的丹藥,還望您千萬不要嫌棄。”水靈盈月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曹天瑞,隨後掏出了三枚極為普通的丹藥。
慕容嫣汐微微一笑,隨即也以相似的理由,隻掏出了三枚初品丹藥,一並放到了戚萬勇身前的桌子上。
看著那六顆初品丹藥,童不韋大聲嘲笑道:“哈哈,沒想到水月閣和月神殿竟如此寒酸,堂堂一門之主隻帶了幾枚初品丹藥,你們還真拿得出手啊!”
水靈盈月聞言,不怒反笑道:“我們自然比不上童教主財大氣粗,連黃口小兒都知道,鳳陽城一半以上的丹藥交易,都被你們天星教所壟斷,隻不過作為代價,你們活得如同傀儡一般,主人指東,絕對不敢向西,真是可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童不韋眼中怒色暴漲,右手猛地一掌拍出,擊得方案上的酒壺朝水靈盈月撞去。
水靈盈月左手臨空一抓,接下那酒壺,冷笑道:“如此通俗易懂之言,童教主竟不知其意?難道一個人奴才當久了,不但會變得像狗一樣搖尾乞憐,還會變得像豬一樣愚昧無知嗎?”
聽見這驚世駭俗之言,一眾高手皆麵麵相覷,尤其是玉修彥、李繼源以及淩月涵更是大吃一驚,此時三人才意識到,無論是修為,還是膽識,水靈盈月都要比他們略勝一籌。
對麵,毛邱峰臉上怒意微露,陰聲道:“水靈閣主,大家同屬聖盾宗,都紮根在鳳陽城,正所謂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又何必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月神殿陣容裡,慕容嫣汐知曉毛邱峰心中所想,冷笑一聲道:“怎麼,盈月姐姐那番話戳中毛宗主痛處了,是不是令你如芒在背,有一種……有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
“賤丫頭,你這是在找死!”毛邱峰一聽這話,頓時怒火中燒,他猛地一腳便踢翻了身前的方案,右手一抬,對準慕容嫣汐便轟出了一道衝擊波。
慕容嫣汐見狀,眼神微驚,卻並不慌亂,就在她欲出手反擊時,隻見一道偉岸身影擋在了身前,正是南宮天涯。
南宮天涯右手臨空一捏,四周空氣頓時彙聚成團,生成了一輪高速旋轉的風輪,直接摧毀了那道褐色衝擊波。
南宮天涯向前一步,冷喝道:“毛宗主,今天乃雙城比試的日子,這裡在座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如此肆無忌憚,難道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嗎?”
毛邱峰老臉一片鐵青,恨恨的瞪著南宮天涯,卻不敢頂撞對方,因為他察覺到這個以往行事低調的男子,不知為何竟變得這麼強勢,威嚴中透著一股無形的霸氣,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正當毛邱峰不知所措時,一名侍衛快步跑了上來,他將手中的一張紙遞給楊啟山後,便退了下去。
楊啟山看了看那紙,走到戚萬勇身邊,輕聲道:“大人,第二輪比試的對陣次序已經出來了,您看……”
“念。”戚萬勇麵無表情,隻說了這麼一個字,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似乎周圍發生的事都和他沒有關係。
戚萬勇如此冷漠的回應,看得楊啟山心裡一驚,但還是遵從他的意思,大聲念道:“諸位門主,第二輪比試對陣次序已經出來了,第一場由柳生根對趙烈,第二場孫天江對影月殤,第三場林淞對蕭菱,第四場沈晨超對張西玄,第五場水清嫿對韓星……”
得知第二輪的對陣結果,眾人隨即把目光投向賽場,一時間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顯然都在分析著當前的形勢。
縱觀這八場對決,尋武宗和柳葉門可謂狹路相逢,這兩門名為雙城第一勢力,門下弟子竟在第一場和第六場兩次相遇,這可真是旗鼓相當,勝負難料。
第二場對決,逍遙穀的孫天江碰上影月殤,那是極為不幸的,比試的結果沒有任何懸念。
至於林淞的對手,是離恨門的一位女弟子,她在第一輪中展現出強大的實力,看情形也是不太容易對付。
第四場比試可謂龍爭虎鬥,沈晨超和張西玄都是實力強悍之輩,二人各有優勢,勝負取決於他們臨場的發揮。
至於這第五場比賽,那是第二輪中最引人注目的,畢竟水月閣和天星教素有仇怨,水清嫿和韓星之間的對決,屆時必然會空前的激烈。
最後兩場,分彆是伏龍殿對蘭亭山莊、紫陽閣對古天門,這四位弟子能闖過第一輪,顯然也絕非泛泛之輩,他們之間的對決同樣也令人期待。
當雙城比試如火如荼的進行時,地處南郊的水月閣中,有一道詭魅的身影正蠢蠢欲動,一場空前的危機正向水月金蘭快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