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瘡痍的焦土之上,那突然出現的二人快速掃視了一眼整個戰場,露出了十分凝重的神色,他們顯然被這場慘烈的激戰所震撼。
“那是、那是疏、疏影師姐……哦……不……不……”二人中,那樣貌清美的女子目光一轉,望向身軀已消散了一大半的水疏影,發出了傷心欲絕的哭喊聲。
女子正欲飛向水疏影,卻被一旁那英姿颯爽的男子一把拉住,隻聽他沉聲道:“鈺兒,你千萬不要過去,你師姐她身體周圍存在著一股詭異的能量,我感覺任何物體隻要靠過去,頃刻間便會被吞噬的。眼下這裡的局勢十分嚴峻,我們還是快些去幫他們吧,否則隻怕還會有人喪命的。”
那被稱為鈺兒的女子望著那些飄散的光珠,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怒道:“這些混賬東西,居然敢圍攻我水月閣的人,還殺了我疏影師姐,我一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了!”
那俊美男子拍了拍鈺兒的手,快速分析了一下,道:“這些人實力看上去都不弱,我們還需小心謹慎一些才好。我看了一下其他幾人還好,唯有……”
話剛隻說了一半,俊美男子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他趕忙拉上鈺兒急速飛了過去。
二百多丈之外,水漣竹此時雙眼緊閉,她的身體已被毒素完全侵蝕,整個人看上去就猶如一具焦黑的屍體趴伏在焦土中,十分淒慘。
鈺兒看著那道身影,覺得似曾相識,她剛想上去仔細察看,卻被俊美男子喊住了,隻見他右手掌心發出一股柔力,輕輕把水漣竹的身體翻了過來。
看著那熟悉的麵容,鈺兒頓時大驚失色,急聲道:“這是水漣竹師姐,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嚴風,嚴風,你一定要救救我師姐,一定要救救她!”
那叫嚴風的男子仔細辨察了一下,沉聲道:“我一時也看不出她到底中了什麼毒,不過看情形這種毒十分霸道,而且已深入你師姐的骨髓與臟腑之中,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救不了她,眼下我隻能先用本門秘製的續命丹替她續命,等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回到水月閣以後,我們再想辦法替她解毒。”
說完,嚴風從搜靈袋中取出一枚閃耀著青光的丹藥,他左手微微一張,用氣勁撬開了水漣竹緊閉的嘴唇,而後又用手指輕輕一彈,那丹藥便飛入了她的口中。
回頭望向交戰中的眾人,嚴風沉聲道:“鈺兒,我看了一下,其他幾人目前還好,唯有那個小矮子和那個拿黑劍的女人十分危險,我們必須先解決他們。”
鈺兒看了一下,微微點頭道:“嚴風,你去對付那個老妖婆,我去協助那位年輕人圍攻那個小矮子,你看如何?”
看了一眼陰森詭異的三陰童子,嚴風劍眉微皺,搖頭道:“那小矮子實力深不可測,依我看眼下他連三成的實力都沒拿出來,以你們二人之力怕是無法對付他,不如我去替下那位年輕人,讓他來協助你去對付那個老妖婆。”
鈺兒想了想,道:“這樣也好,隻是你也要當心一點,等我殺了那個老妖婆之後,再去協助你對付那個小矮子。”
話落,鈺兒與嚴風同時給對方一個關心的眼神,二人便分頭行動,急速飛向鬼母與三陰童子。
另一邊,水火不容中的江寒沁在與水靈盈月的激戰中,被極北寒冰刺擊中,鋒利的冰針在她身上留下幾道極深的傷口,其中一處還是要害部位,汩汩的藍血噴濺而起。
不遠處,邱炎雲看見江寒沁漸落下風,可謂心急如焚,他幾次想去馳援,然而慕容嫣汐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把他牢牢地困在雷電光網中。
說起這水火不容,很少有人知曉他們的真實身份,即便是在整個天域戰狂中,怕是也隻有狂尊一人知道其底細。
天元大陸幅員遼闊,孕育了萬千生靈,也造就了不少神秘之地,這天地之極就當屬其中一塊神異之地。
天地之極位於冰天龍炎山之上,這是天域山脈的最高峰,這裡沒有四季之分,也沒有白天和黑夜,隻有地獄般的炎熱與嚴寒。
在久遠的歲月中,經過無數次炙熱與嚴寒的洗禮,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終於孕育出一個神奇的生命,它便是後來被狂尊稱之為沁寒雲炎的花,此花形狀十分怪異,一枝雙蕾,分彆為上麵的藍色花蕾及
在白天溫度極高時,,而當夜裡溫度極低時,那藍色花蕾吸收了陰寒之氣,就會宛如垂柳一樣散開,保護著紅色花蕾。
如此這般,又經過無數年的成長與積澱,直到有一日,這朵沁寒雲炎花趁著陰陽交彙、晝夜交替之際,它的雙色花蕾幻化為一對男女,這便是水火不容的由來。
由於是靈花之體,水火不容若想增強修為,隻能通過汲取天地靈氣或者吞噬其它的天地寶材,這也導致他們修煉的速度十分緩慢,而古顯陽這次拿出的報酬十分豐厚,其中就包括了數種珍貴的天地寶材,二人得知後這才加入了這次的截殺任務。
然而這次截殺任務的難度,完全出乎了水火不容的意料,也不知他們的靈花之體,是否也會像人類那樣會後悔……
空中,千機老人察覺到炎刑、百禽子、蠻疆妖僧均被擊殺,此外那突然出現的二人似乎與水月閣的人是舊識,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陰沉,即刻傳音給白骨滅狂與萬淼豔姬,道:“炎刑、和尚、百禽子均已戰死,你們兩個彆再玩了,速速解決對手,遲則生變!”
不遠處,白骨滅狂一斧斬碎水龍,氣喘籲籲的道:“千機老怪,你彆就光會耍嘴皮子,這水聽雨的本事你也看到了,你要是覺得我沒出力,那我們兩個就交換一下對手,我去對付韓珈,你來解決這水聽雨,怎麼樣?”
萬淼豔姬傳聲道:“老怪你彆急,我已找到這個水柔璿的攻擊破綻,稍後便讓她嘗嘗我的厲害!和尚他們死了就死了唄,活著的人越少,我們幾個分得的酬勞便越多,何樂而不為呢?”
千機老人一邊繼續對韓珈發動攻勢,一邊道:“話雖是這麼說,但這次任務若是傷亡太大,我擔心狂尊他會怪罪下來,到那時我們幾個怕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白骨滅狂巨斧一揮,劈向那條再度凝結成形的水龍,道:“老怪,我看那老小子在那邊轉悠半天了,你若是想快一些解決這些人,怕是要讓他多出點才行啊。”
萬淼豔姬哼道:“他們那一族的人,雖說戰力強悍,但一向錙銖必較,若想讓那老小子多出點力,不多放點血怕是不行的。”
千機老人一聽這話,沉吟了一會兒,便傳音給三陰童子,讓他全力以赴,並許諾將炎刑及百禽子的酬勞一並算在他頭上。
得到千機老人的許諾,三陰童子頓時氣勢暴漲,周身散發出邪異而陰毒的黑色霧氣,一下子將南宮天涯圍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看著被束縛住的南宮天涯,三陰童子陰笑道:“小子,這下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現在時辰已到,也該送你上路了,嘿嘿嘿……”
陰森的詭笑聲中,三陰童子掌心一揮,發出一團猩紅的血霧,朝南宮天涯快速撲了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夾著驚天的霸氣從側後方劈來,在驚退三陰童子的同時,也震散了那團猩紅的血霧與那些黑色的霧氣。
身影一晃,那叫嚴風的男子飛到南宮天涯身前,道:“年輕人,這個小矮子交給我來對付,你去那邊協助她們圍攻那個拿黑劍的老妖婆。”
南宮天涯看著男子手中的金刀,神色一變,震驚道:“難道說閣下是神刀門的弟子?”
嚴風轉身看了南宮天涯一眼,道:“你的見識的確不凡,一眼便看出了我的來曆,不錯,我叫商嚴風,正是神刀門弟子。”
南宮天涯微微有些激動的道:“我同閣下並不相識,也和神刀門沒有淵源,您為何要幫助我?”
商嚴風左手一抬,打住了南宮天涯的話,道:“這件事以後再說,眼下局勢並不樂觀,你還是趕緊過去幫忙吧。”
南宮天涯聞言不語,靜靜的看了商嚴風一會兒,微微點頭道:“既然閣下這麼說了,那這裡就拜托您了。”
話落,南宮天涯便朝鬼母那邊急速飛去,商嚴風既然是神刀門弟子,那他必然有著極強的實力,有他來對付三陰童子,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空中,三陰童子緩緩飛了過來,看著周身金光縈繞的商嚴風,沉聲道:“小子,你這柄金刀看起來倒是不錯啊,比起剛才那小子手中的劍也差不了多少,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今日剛好一並收來,想必能換不少好東西。”
商嚴風金刀一揮,眼神淩厲的看著三陰童子,嘴角掛著冷漠的神情,喝道:“癡人說夢,你也想得太天真了,再說了,就你這三寸丁的手怕是不夠長吧!”
三陰童子陰森道:“小子,說話不要說得太滿了,當心會咬了自己的舌頭!”
商嚴風冷笑道:“老小子,我可沒工夫和你磨嘴皮子,我勸你還是拿出全部的實力吧,否則就你目前的戰力,怕是禁不住我這一刀之威,屆時成為我這刀下亡魂,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三陰童子勃然色變,怒喝道:“臭小子,你也太狂妄了些吧,既然你自尋死路,那就休怪本座辣手無情了!”
恐怖的怪叫聲中,三陰童子渾身暴湧出一股暗綠色的光華,兩道陰毒的光刃從他掌中射出,對準商嚴風急速斬了過去。
商嚴風暴吼一聲,手中金刀猛地一揮,一道金光四射的驚天刀罡,無聲無息的出現,猛然對上了三陰童子劈出的兩道暗綠色光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