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
“媽咪?”
奶聲奶氣的呼喚在耳畔。
沈知語渾渾噩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兩張奶膘子滿滿的白嫩小臉蛋。
小草莓趴在枕頭邊,大眼睛亮晶晶的。
小芒果捏著她一撮頭發,掃過她鼻尖。
酥酥癢癢的感覺,沈知語忍不住想打噴嚏,拂開小芒果的爪子,撐著額角坐起身來。
柔軟舒適的大床,絲滑的被子,灰黑色的窗簾,以及冷淡風格的裝潢,靠牆的書桌旁貼著一張流川楓的畫。
這是,聶遠東的臥室。
“媽咪,你睡了好久,哈……”小草莓打了個哈欠,小身板蜷縮起來。
沈知語看了眼牆上的無框時鐘,已經指向了十一點。
怎麼好端端的,暈倒了。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門口低沉的聲音回答了她內心的疑惑,“醒了?老盧說你積勞成疾,低血糖。”
老盧是聶家的家庭醫生。
沈知語看著聶遠東邁開長腿走來,手中一杯溫熱的水放在床頭櫃,杯子旁放下藥。
他接著說道,“葡萄糖口服液和維生素片。”
“你不是要去醫院?”沈知語疑惑,伸手拿起了水杯子。
或許是常年捧著保溫杯的關係,手心裡散發的溫暖,讓她倍感舒心。
本以為就算她昏倒,聶遠東也會置之不理,沒想到他會將她安置在聶家,而且還守在她身旁。
如果不是當年的事,他們現在的日常,跟老夫老妻差不多。
聶遠東是沒注意到沈知語眼底一絲絲軟和,俊臉一沉,不悅道,“托你的福,還沒來得及去。”
沈知語指尖微僵,“那還真是不好意思。”
言下之意,就是她礙事,礙著她奔赴溫晴風,礙著他沒能在溫晴風轉醒地第一時間趕到!
沈知語三下五除二將藥塞進嘴裡,順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床,在立式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披上。
“寶貝,走了。”
她冷著臉,就要離開,剛提起腳,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沈知語低頭看了眼他骨節分明的手,屈握著猶如鐵鉗一般。
“聶先生還有什麼指教?”她淩厲的眸光,似乎又是那個在手術台前,握著柳葉刀的主任醫師。
撲麵而來的冷漠,切身處地疏離感。
聶遠東不自覺地鬆開了鉗著她的手,不自然地說道,“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晚,天亮再……”
沈知語不等他說完,禁不住冷笑,“你不是著急去看未婚妻?這種可有可無的施舍就免開尊口吧!”
她抱起小草莓,小芒果耳廓動了動,雙眼冒星星,“未婚妻,就是說……”
沈知語眯眼睨過去,小家夥的腦袋瓜子裡想什麼,她一清二楚!
小芒果剛冒出的大膽念頭,在親媽的厲眼中偃旗息鼓,他左望望右望望,假裝輕鬆地跟在沈知語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