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樸維沅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沈知語取下一片染上了鮮血的繃帶,臉色有些難看的回頭望著她。
“傷口重新裂開了,你覺得這還是裝可憐嗎?”
樸維沅嘴巴張了張,卻無話可說。
等他回過神去看聶遠東時,果然,從男人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得意的神情。
兩人四目相對,聶遠東用口型對她說。
“放棄吧,手下敗將。”
這一次,在沈知語麵前,毫無疑問是她贏了,而且贏得徹徹底底。
樸維沅不服氣地捏緊了拳,想說些什麼,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先機。
看著沈知語低頭專心地為聶遠東換繃帶,樸維沅皺了皺眉,忍不住想要上前。
“知語姐,我來幫你吧?”
沈知語卻拒絕了他。
她飛快而堅決地說道,“不用了,這種小事我一個人就可以完成,你要是覺得在這裡不自在的話,還是先回去吧,謝謝你特地過來看我們一趟。”
沈知語語氣溫和,聽起來似乎和從前沒兩樣。
可是在樸維沅聽來,她就是在委婉地趕自己離開。
樸維沅頓時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感受到了一種傷心和尷尬。
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有聶遠東在的場合,沈知語居然會先趕自己離開,這讓他極為不滿。
不滿歸不滿,可一直以來,樸維沅都很聽沈知語的話。
況且現在他也沒有理由強留下來。
隻因為聶遠東又說了句。
“樸總,怎麼還不離開?該不會是想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樸維沅眼神冷冷地看向躺在床上的聶遠東,從對方臉上看見了一種熟悉的幸災樂禍。
他知道,聶遠東是在報複自己。
但不得不說,已經受傷了的他使出這招,在沈知語麵前很是奏效,更何況沈知語還是個醫生。
樸維沅握緊了拳頭,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當然不是,我還有彆的事情要忙,隻是這次聽見知語姐可能出現意外了,所以才過來特地看望一下你們。”
說完,他也不去理會聶遠東挑釁的目光,直接把眼神放在沈知語身上。
在那一刻,他的目光驟然變得柔和了下來。
“知語姐,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多了,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話,隨時和我打電話,我會一直在的。”
她這番話說得意味深長,就連聶遠東都聽出了她話中的深意。
但沈知語正忙著跟聶遠東換繃帶,並沒有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她隻以為樸維沅是在和自己告彆,於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等到人走了,她才反應過來。
“小圓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聶遠東意味深長的朝門口望了一眼,麵不改色地回答。
“沒什麼,他說祝我早日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