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動身?吾指使不動你們?”
奴仆們目光躲閃,偷偷瞥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得意道:“公子,勿要任性。我乃主君派來打理您院中事宜的,您隻要專注學業,其他瑣碎之事全交與我吧。”
趙政站起來,走到中年男子跟前,這男子身為奴仆,卻敢身著錦衣。
趙政二話不說,解下腰間佩劍,猶如猛虎下山,一劍直刺中年男子的胸膛。
“啊!”仆從們尖叫。
趙政利落地拔出劍,一腳將不敢置信的中年男子踢下長廊,環顧四周。
接觸到趙政冰冷的目光,仆從們死死咬住嘴唇,呆在原地,渾身發抖。
趙政掏出手帕,本想擦拭臉上的血液,但看到手帕上歪歪扭扭的針線,動作一頓,重新將手帕塞了回去。
“將這忤逆之人,抬至阿翁院中。轉告阿翁,換一批聽話之人過來。”趙政用精美的寢衣,小心翼翼地擦拭自己的佩劍。
這把劍是自己壽辰當日,由廉將軍親手所贈。
許多魚調皮,在劍柄上刻下趙政二字。她雕工不好,偏偏又菜又愛玩。
趙政一點點擦乾淨劍上的血液,好似這是一把絕世好劍,不忍其被穢物玷汙。
一部分仆從們戰戰兢兢地抬走死屍,一小部分仆從快步將趙政的行禮抬進院中。
華貴的寢具被抬走,轉而換上的是麻布被褥。
一件件由廉小夫人親手縫製的衣服,被整整齊齊疊入衣籠之中。
廉老夫人做的小魚乾,在赴鹹陽的路上,就被吃的一乾二淨。
趙政回味地舔舔嘴唇,待秦趙休戰後,依照老夫人的性子,肯定會派人送吃送用的。
若是讓他們得知,自己與多魚鬨矛盾,怕不是會立刻動身赴秦,來替多魚撐腰?
趙政勾起嘴角,黑漆漆的眸中泛起星星點點的笑意。
“公子……”女婢看著這一堆雜七雜八的零碎,為難不已。
有奇形怪狀的石子,有草編的螞蚱,有短小的石箭……
那是封地的農人們所贈。
“找個小箱子,全部收起來。”趙政的心情十分複雜。若是當日,他們不曾……
被趙政殺死的中年男子屍體,將子楚的美妾們嚇了一大跳。
“郎君,這公子怎麼如此嗜血濫殺?”
“小小年紀,便如此心狠手辣。”
“郎君,奴家害怕。萬一奴家無意間得罪公子……”
鶯鶯燕燕們圍著子楚,或花容失色,或大義凜然。
公子政的回歸,讓子楚的後院前所未有得團結起來。
子楚體弱,雖美妾無數,但子嗣不多。若趙姬歸來,母憑子貴,其他人該如何?
子楚沒有如美人們所願,反而飲酒大笑:“吾兒,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