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布喜,狗吉額日的蜂蜜水裡加了什麼?”
比布喜恭順地低下頭:“見手青的粉末。”
許多魚擰起秀眉:“見手青是何物?”
“生長於南詔的毒蘑菇。食之,或昏昏欲睡,或上吐下瀉,或見幻象。”
南詔?
巴蜀之地,道路險峻,交通不暢,怎會與南詔有勾連?
“哪來的?”許多魚追問。
比布青的眼珠子提溜直轉。
許多魚厲聲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比布喜整個人萎靡下去,嘴唇蠕動,輕聲說:“偷的。”
……
許多魚一哽,喝一口溫水,繼續問道:“偷誰的?”
比布喜縮縮脖子,囁聲道:“沙摩柯。”
許多魚的眸色暗沉,順著比布喜的話往下問:“沙摩柯與南詔有何關係?”
“不知。”比布喜遲疑許久,繼續說道:“傳聞沙摩柯在外遊曆時,與南詔公主有過一段情緣。”
許多魚捏一捏眉心,疲憊道:“九龍山,形勢如何?你詳細說來。”
“九龍山三大部落以沙摩柯為首,小部落不計其數。三大部落攻守同盟,不斷蠶食吞並其他小部落。”
“木霽部可屬於三大部落之一?”
比布喜叩拜,頭抵地麵,讓人看不到他的神色:“曾經是。”
許多魚沒在追問細節,隻吩咐道:“明日,卓然將同你一起回部落。若有合適之地,可建造鹽井,木霽部需無條件配合。”
“喏。”
“作為懲罰,木霽部青壯需無償為鹽井效力五年,沒有薪俸,隻包一頓飯食。”
“喏。”
“若無合適之地,屆時再商議拿何物抵罪。”
“喏。”
待比布喜離開後,黑豚這才從後門走進來。
許多魚在竹簡上做記錄:“黑豚,明日你親自護送卓然上山,務必要護卓然安全。”
“喏!女君,這比布喜,是否可靠?”黑豚不喜歡比布喜,覺得他太過跳脫和話多。
許多魚放下毛筆,示意黑豚坐在自己對麵:“黑豚,我可信任之人不多,你便是其中一個。”
“女君……”
許多魚:“你的定位不隻是護衛。我日後有重任要交由你去辦,你要多思多想多學。”
黑豚感動不已,行墨家禮:“钜子,我定當全力以赴!”
許多魚回禮,似是在回想當年榮光:“墨家沉寂太久,許是連自己人都忘了,墨家也曾攻城拔地。”
黑豚郝然,讓钜子接手一個四分五裂的墨家,實乃墨家子的失職!
“今日,我便掰開揉碎了教你,日後你要自己多看多想。”
“比布喜當然不可靠。木霽部投靠在澗西部之後,武力又比不上墨家和王翦部。故而,他挑撥你和王翦的關係,這樣幾方亂鬥,他才能從中獲利。”
黑豚渾身一寒,那猥瑣中年漢子,竟然有如此狠毒心腸?
“方才,他話裡話外,將與南詔有勾連之事,想要攀扯上沙摩柯。你猜是為何?”
黑豚:“嫁禍?”
許多魚點點頭:“也有可能是想要我們兩敗俱傷。”
“這廝實在是可惡!”黑豚氣炸了,這蠻人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