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女君所救,就不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這份恩情實在太難還了。
蔡澤淚流滿麵,誰能懂?自己明明是擅長明哲保身之道的人,卻不得不行走在懸崖邊上,還得替一堆人擦屁股!
譬如這一次,許行和秦墨本就在秦王的關注列表中。
他們若是去其他郡也就罷了,偏偏是蜀郡,山高路遠,還是許多魚所在之地!
這讓秦王如何想?!
好在秦王的精力被邯鄲之戰牽扯住,蔡澤略施手段便能將此事掩蓋過去。
不過!但是!
“相裡衷,你不要太過分!你走便走了,你還帶這麼多兵械!”蔡澤整個人都不好了,相裡衷這家夥,得寸進尺!
相裡衷聲音嘶啞,行事一根筋:“女君需要它。”
蔡澤咬牙切齒,對相裡衷輕聲說:“你若想連累女君,你便全帶走!大王日漸衰老,疑心四起。他本就瞧女君不順眼,你這不是上趕著送靶子?”
相裡衷捆綁兵械的動作一頓,但做這些物件耗時頗長……
蔡澤深吸一口氣,自己不能生氣,氣病無人替!
“相裡衷,鹽井到底是何情況,你我心知肚明。時機未到,女君還要蟄伏!你是想全鹹陽的目光都聚焦在女君身上?!”
相裡衷驚愕不已,蔡澤怎麼會知道此事?
蔡澤冷哼:“若非應候範雎不欲女君立下大功,故意瞞下此事。你當大王會容下女君?”
“應候?為何?他嚴查此事,不是更好?”
蔡澤目光冷然,回頭瞥一眼秦王宮方向:“自是因為他貪財!”
比起扳倒一個無關重要的小女郎,自是讓小女郎辛苦種樹,他最後去摘桃子更劃算。
相裡衷默不作聲地把器械搬回家,隻帶走順手的工具和錢幣。
直到相裡衷等人的身影消失在鹹陽道儘頭,蔡澤這才鬆口氣,悄悄來到一座普通宅院內。
“公子政。”蔡澤推開大門,果然見過公子政坐在院中,手裡在摩挲一枚雙龍玉佩。
趙政眉目清冷,一身玄衣包裹著精壯的身體,不苟言笑,越發威嚴。
蔡澤八卦問道:“您真不給女君去封信?聽聞,女君在巴蜀頗得人心,俊才環繞。”
趙政輕笑:“比起我的信,她更希望我登上秦王之位。”
隻要自己登上王位,誰敢同自己搶女人?
嘶嘶!
蔡澤環顧四周,見連隻鳥都不飛過,這才放下心。
蔡澤苦笑:“公子政,您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話豈是輕易說出口的?”
趙政將手中的玉佩放至眼前,玉佩因時常被把玩,隱隱透著油光,整塊玉佩似是活過來一般。
“大王想要的不正是如此?”
趙政敏銳地感覺到,秦王對太子柱和公子子楚是不滿意的。
太子柱年紀太大,性格溫吞。公子子楚身體虛弱,儘管內裡腹黑,卻無秦王想要的霸氣。
秦王想要的是梟雄霸主,是能帶領秦國一統六國的繼任者!
但秦王可以指定下任,下下任繼承者,難道還能指定第三任繼承者?
光靠秦王不保險,還得尋找其他的力量……
咚咚咚。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仆從們氣喘籲籲。
趙政不悅地皺起眉頭,這場景讓他回想起許久之前,趙姬離趙時的情景。
“公子政,趙姬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