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裡頭包著的是個懷表。
這個懷表看著有些年頭了,鏈子和表的邊緣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損,略顯老舊。
但從做工還是能看出來這懷表價值不菲,並不是普通貨色。
打開懷表,裡麵還有一張破損的照片。
那是一張黑白的照片,隻剩下一半,是個男人的相片,另外一半被人撕掉了。
許安諾眯著眼看著男人的模樣,嘟噥:“看著有點眼熟。”
她仔細的在腦海中想了又想,卻始終沒能找到答案,反倒把腦子想得發疼。
她抬手敲了敲腦袋,“不想了不想了,要炸了。”
她不止擁有這一世的記憶,還擁有好多之前做鬼的記憶。
太多記憶混雜在一起,不是印象深刻的事情想要立刻從記憶海洋之中回憶出來,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她才不會去勉強自己。
等腦袋沒那麼疼之後,許安諾將懷表收好,又伸手進去摸了摸,確定沒有任何東西之後,這才把磚塊放回去,又仔細將酸菜缸放回原位。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她小聲嘀咕:“秦荷花要是知道她的私房錢都被我給拿走了,怕是得氣死。”
腦海中浮現出秦荷花憤怒跳腳的模樣,許安諾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來。
不過秦荷花現在被抓起來了,她肯定是看不到這一幕了。
這麼一想,許安諾竟覺得有些遺憾。
要不然她想辦法把秦荷花給弄出來,把人氣一頓再送回去?
許安諾腦子裡浮現出這個念頭,不由把自己都給逗笑了。
公安局又不是她開的,哪裡能容她想把人弄出來就弄出來,扔進去就扔進去?
看來真是重生讓她太過愉快,竟會生出這樣幼稚的念頭來。
當天夜裡,許誌國和許小蓮沒有回來。
許安諾樂得輕鬆自在,給爺爺喂了藥,又幫著他老人家擦拭了臉和手,這才洗了個澡去睡覺。
第二天上午,許安諾給爺爺喂完藥,剛把廚房收拾好,就聽到了院子裡傳來了動靜。
許安諾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許誌國和許小蓮從門外走了進來。
兩人進門時都還麵帶笑意互相交談,當看到許安諾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沒了。
許誌國麵上更是湧上了怒氣,將手裡提著的東西一放,直接抄起門邊的掃把朝著許安諾衝了過去。
“你個逆女,害了你媽竟然還心安理得在家吃吃喝喝,看我不打死你。”
許誌國常年在地裡乾活兒,手勁兒大得很,這一掃帚揮過來的時候虎虎生風,淩厲的風刮得許安諾臉側的頭發都吹了起來。
許誌國毫不留情的模樣讓許安諾心中有些黯然,而許小蓮則是假裝驚呼著阻攔,眼中卻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和激動。
許小蓮本就討厭許安諾,經過昨天那麼丟臉的替嫁事件後,更是對許安諾恨之入骨,恨不得許安諾被打死。
許安諾側身躲過許誌國的掃把:“爸,您怎麼能說是我害了秦荷花呢?明明是她害我不成被查了出來,您不心疼我就算了,怎麼能反過來怪在我的頭上呢?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管她做了什麼,她是你媽,你報警抓她就是大逆不道,她辛辛苦苦養你長大,你不知感恩還害她,白眼狼都比你有良心。”
許誌國怒喝著將掃把一橫,朝著許安諾抽去。
許安諾抬手穩穩地抓住許誌國手上的掃把,冰冷著眉眼看向許誌國。
她眼中的冷意如刀,讓許誌國一時間心裡駭然,怔愣著說不出話來。
“辛辛苦苦養我長大?嗬,你說這話真的不覺得虧心嗎?”
許安諾冷笑著嘲諷:“我從小到大過的什麼日子,你當真一點都不知道嗎?這個家裡到底誰是白眼狼,你不清楚嗎?”
許誌國因許安諾的質問而愣了神,過往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他心裡一虛,眼神一飄,竟不敢再看許安諾冰冷又滿含著諷刺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