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安幾乎控製不住表情想要瞪她了。
這傻丫頭怎麼就這麼軸呢?怎麼都說不通!
他都已經是一個廢人了,又何必拖著她一起不好過?
傅承安知道自己嘴笨,說服不了許安諾,索性雙手交錯,左右一扣,將兩邊手腕的脈搏扣住,淡淡道:“許小姐請回吧,我不需要。”
他的拒絕表現得明晃晃的,還雙手交錯把手腕給握住,一副不讓許安諾把脈的樣子。
許安諾被三番四次拒絕,倒也不惱。
一個是因為傅承安對她的恩情,另一個則是因為上一世做鬼之後的陪伴。
雖然這人當時並不知道她這個鬼的存在,可她卻早已因為飄在他身邊的歲月久了,早已熟悉他的性子。
他這人是對家國人民有大愛,對自己卻無情的人。
他可以在國家麵臨危難之時,傾儘所有幫助國家渡過難關,也會在遇見不平事的時候挺身而出,仗義執言,可唯獨對自己,少了幾分憐惜。
他拒絕她,不見得就是不相信她的醫術,不希望他好起來,他隻是不想連累她而已。
但對許安諾而言,此時的她並沒有非要嫁人,結婚生子的念頭。
並不是因為她被趙國慶這個渣男傷透了心,再也不願意相信男人,不願意相信愛情,她就是覺得,不強求,隨緣就好。
再往後幾十年,姑娘家超過三十歲才結婚的大把的在,她才二十歲,現在還早著呢。
而且越往後社會越開放,包容性也會越強,她不急的。
“不給看就不給看吧。”許安諾沒再執意要給他把脈,聳了聳肩,說。
傅承安交握著的雙手又是一緊。
明明他的目的達到了,可心裡卻覺得悵然若失。
他不由得在心裡自嘲:傅承安,你可真是的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你走吧。”傅承安又下逐客令。
許安諾眯了眯眼,忽然道:“你知道自己中毒了嗎?”
“中毒?”傅承安驚訝,不明所以地看他。
“對,中毒!昨天我給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你的身體很差,有很多舊疾,還有至少兩種以上的毒素,你應該每隔五天就會感覺腹痛或者心口絞痛一次,沒錯吧?”許安諾篤定地說。
傅承安倏地眯起了眼睛,如電的目光落在許安諾的身上,似乎要將她給剖開似的。
要不是對她知根知底,他都要以為她是哪方勢力派到他身邊的探子了。
他確實每五天就會被腹痛或者心口絞痛折磨一次,但他隻以為是身上戰鬥後留下的舊疾,並沒有和中毒聯係到一起去。
許安諾繼續道:“你不讓我治腿,想來是因為失望的次數多了,不想再經曆一次有希望又失望的煎熬。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給你療毒,我要是能把你身上的毒給解了,你就讓我治你的腿,怎麼樣?”
傅承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許安諾給打斷了。
“你不要用什麼避嫌來勸我,我想做的事情,還沒人能攔得住。你如果再拒絕,那不用他們猜,我直接往你家門口一坐,看到村民就告訴他們,你救了我,我要對你以身相許!那到時候可就徹底綁死在你身上了,你也不想那樣吧?”
許安諾的話說得極為認真,但威脅意味也是濃濃的。
傅承安聽了,心裡極惱,“你……”怎麼就這麼固執!
見他惱得臉都要紅了,許安諾不由得眯了眼。
嘖,她做鬼的時候,傅承安已經年近四十,彼時的他已經是一家大企業的老總了,身上上位者氣息極濃,對情緒的控製也做到了滴水不漏,幾乎沒有人能夠激起他的情緒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