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晚吟本來還很擔心許安諾會介意她非逼著傅承安去接受檢查的事情。
畢竟這很明顯的是在不相信許安諾的醫術。
沒想到許安諾非但沒有介意這事兒,還不希望他們用過度感激的態度對她,這分明就是將他們真正當成了一家人。
因為唯有家人才會自在相處,不需要過度將對方的恩情放在心中感恩戴德,去揣測自己的舉動會不會讓對方不舒服,患得患失,那樣隻會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讓彼此變得疏遠。
蔣晚吟放下滿心的擔憂,沒有立刻進屋,而是靠在牆上緩解情緒。
她剛從吳餘那裡得到傅承安身體情況很好的結論,此時確實對許安諾滿心感激,加上先前的忐忑擔憂,怕許安諾生氣,更是恨不得把許安諾給供起來。
知道許安諾不喜歡這樣,蔣晚吟自然要調節好自己的心情,才能用正常的態度對待許安諾。
屋裡,傅承安微微眯了眯眼,因為她那一句‘一家人’而心生歡喜。
忍不住低聲道:“所以安安是做好一輩子跟我做一家人的準備了嗎?”
許安諾看著傅承安眼中的深色,不由得心裡一顫。
一輩子和傅承安做一家人嗎?
這個問題她以前還真沒想過!
她就想著把傅承安治好,讓他不用繼續遭受痛苦,能夠快一點脫離輪椅站起來,做意氣風發的他自己,不用局限在輪椅之上。
至於傅承安好了之後她要怎樣,她還真沒具體想過。
和傅承安商議假結婚的時候,雖然約定了一年的時間,也說好一年到了,傅承安也有喜歡的人的話,他們就去領離婚證離婚,她不妨礙傅承安追尋幸福。
可是這些天相處下來,她似乎又恢複到了上一世跟他朝夕相處的狀態,已經習慣有他陪伴在身邊的日子。
如果和他分開的話,那日子又會是怎樣的呢?
許安諾想著不由的皺眉,竟是忽然不敢深思傅承安喜歡彆人,陪伴在彆人身旁的日子。
隻要一想,就覺得心口發悶不舒服。
傅承安見許安諾皺眉,還以為許安諾不喜歡他,拒絕接受一輩子同他在一起這事兒的。
心痛如絞,傅承安滿心失落,卻舍不得讓她為難,轉而開口道:“你彆皺眉,也彆為難,我就是隨口問問。”
許安諾還沒想清楚答案呢,就被傅承安這句隨口問問給攔住了繼續思索的路。
既然他都說隨口問問了,也就是說,哪怕她不回答,他也無所謂咯?
雖然看似免了她思索的麻煩,卻也讓許安諾莫名的覺得不高興。
怎麼能是隨口問問呢?
明明她都那麼認真在想答案了!
傅承安看出許安諾的情緒不高,似在不喜,心下暗歎一口氣,再開口時話語更加鎮定坦然。
“雖然這段時間我已經習慣了有你陪伴,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強人所難,非要逼你留在我身邊。”
“既然當初領證的時候說好了做一年的夫妻,我就不會食言,如果一年的時間到了,你還是堅持要離婚的話,我會放你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