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這樣年輕,醫術卻如此了得,你以後是要造福人類,做名醫,做神醫的,不值得為了我這樣的人冒險。”
許安諾看了他一眼,坦然道:“我之前確實很討厭你,我覺得能背叛自己的國家和信仰的人,肯定是十惡不赦,自私自利的壞人。”
“知道你背叛的真實緣由之後,我依舊不喜歡你,卻還算能夠理解你。”
“你錯了,你罪大惡極,你該死,那是你應該承擔的因果。”
“但至少在我這兒,我不能因為你的錯而對你見死不救,若是讓你在我麵前廢了,那不是墮了我的名聲麼?”
“你老實呆著,我們這會兒都在牆根處,我可以滾過去把窗簾拉起來。”
許安諾訓斥完黃賢敏之後,便將他的手撥開,瞅準機會滾了過去,手疾眼快的將另一邊窗簾給拉上了。
一時間,病房內的光線徹底昏暗了下來。
在許安諾拉窗簾的時候,外頭的狙擊手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安諾也不確定狙擊手是沒有得手之後直接撤了,還是耐心蹲著,在迷惑她。
不過窗簾拉上之後,她的行動就方便了許多,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束手束腳了。
許安諾喊了一聲:“關叔,我剛剛把窗簾拉上了,你先讓人試著開門,動作小一些,小心點,看看外頭還有人在沒有。”
“好,你靠著牆角彆動,我這就讓人試試。”
外頭,關浩學應了。
這會兒他已經命人調派了一批人過來,都帶了盾牌,就算許安諾沒有拉上窗簾,他也已經製定計劃打算強闖了。
許安諾拉上了窗簾,便將這強闖的危險概率大大降低了。
病房門被打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黑黝黝的盾牌豎立在門口。
屋內並沒有響起槍聲。
狙擊手應該是撤退了。
雖然眾人都這麼覺得,卻還是沒有放下警惕。
由士兵扛著盾牌蹲著前進,來到窗邊,一個又一個,直到盾牌將整扇窗戶都給攔住,將視線在窗簾的遮掩之下徹底隔絕,眾人才齊刷刷地鬆了口氣。
關浩學推著傅承安大步走進來。
“安安。”傅承安方才進門便喊了一聲。
許安諾抬頭看他,眉眼一彎便露出一抹笑容來。
“我沒事,彆擔心,身上的血是彆人的。”
她不想讓他擔心,所以解釋得很及時。
哪怕許安諾心裡也清楚,即便她解釋了,也抹不去傅承安之前就已經提心吊膽擔憂過她的事實。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用笑容安撫他的情緒。
“沒事就好。”傅承安心下微鬆,低低道。
“你和爺爺還有李爺爺他們都沒事兒吧?他們二老沒被嚇著吧?”許安諾忙問。
傅老爺子和李老都是因為她的提議才來到醫院的,如果他們因此而受了任何損傷,哪怕她最後能救得了他們,她的心也會不安的。
老人家上了年紀了,這一旦受傷,哪怕最後治好了,對身體的損害也是不可逆的,便是去補,也難補回來。
“放心吧丫頭,我們兩個老頭子都好著呢,沒事兒。”傅老爺子推著李老站在門口。
他笑了笑,道:“我們兩個都是在屍體堆裡爬出來的,這點小動靜不至於嚇著我們,讓我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