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諾忙攔住許根發,不讓他做自虐的舉動。
“爺爺您彆激動,這個家是我四叔和四嬸一點一點攢下來,掙回來的,由不得他們來沾手,說分就分,這事兒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您相信我!”
許根發倒也聽勸,沒有繼續打自己。
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目光輕閃,眼中有暗光一閃而過,他道:“安諾你說得對,沒什麼事情是沒法解決的,這事兒一定能解決的。”
他抓著許安諾的手,著急地說:“安諾,你快去小溪邊,他們剛剛來院子裡喊你四嬸的時候,說是你爸拿著鐮刀把你四叔逼到小溪邊上去了。”
“你四嬸已經跟村裡人過去了,你快去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怕你四叔吃虧。”
“記得在路上多喊點人過去幫忙,一定記得喊人去請村長過去,有村長在,你爸他們也不敢亂來,千萬彆讓你那混蛋爸傷了你四叔。”
許根發以前喜歡闔家團圓的場麵,覺得這樣才有大家庭的樣子,也喜歡做大家長,喜歡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所以四個兒子中,他最不喜歡有自己想法,在他看來很是叛逆的許誌明。
許誌明是他的第四個兒子,不是最大的長子,沒有被他寄予傳宗接代的厚望,再加上腦子活,叛逆,漸漸的很惹他煩。
所以,明明許誌明最有出息,他卻對許誌明最有意見。
反倒對混不吝的老大和性格自私狹隘,表裡不一的老二多有偏袒,也願意跟他們一起住,一起過。
可自從他從昏迷之中蘇醒過來之後,卻對跟前的三個兒子有了不同的新看法。
他雖然陷入了昏迷,但卻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偶爾他也會有神誌清醒的時候,能感覺到身體上發生的事情,也能聽到外界的聲音。
他知道從他昏迷之後開始,便一直是許安諾在照顧他。
他這個孫女,明明自己還是個未曾出嫁的小姑娘,可是對他卻很儘心,喂飯擦拭,端屎端尿,沒有任何的怨言。
反倒是她爸許誌國那個逆子,對他這個昏迷癱瘓的父親一點耐心都沒有。
許安諾以前搬不動他的時候,他在床上拉了尿了,喊許誌國這個大男人幫忙,他就罵罵咧咧,多有怨言。
秦荷花那個賤人也不是個好東西,欺騙許安諾,承諾她會好好照顧他,卻壓根沒有儘過心。
在許安諾忙活著準備嫁人的事兒時,秦荷花一照顧他就罵罵咧咧。
不管是喂飯還是幫他擦拭,不是對他摔摔打打,就是對他罵罵咧咧。
他在秦荷花的手裡吃儘了苦頭。
可是他最擔心的還是許安諾,怕她所嫁非人。
他知道許安諾和趙國慶的婚禮就是個陰謀,也知道他們在算計許安諾,要害許安諾。
可偏偏他不能說不能動,什麼都做不了!
直到後來,聽到許安諾沒有嫁給趙國慶,他這才安心。
之後他又被接到了許誌明的身邊,由他們夫妻兩個照顧。
正是因為他不能動彈,隻偶爾意識清醒的時候,能感知到外界的環境,聽到外界的聲音,所以才能越發明顯的感知到真正的對待和情緒。
許誌明和趙翠蓮夫妻兩個,跟許誌國和秦荷花夫妻兩個就一點兒都不一樣。
明明他以前對夫妻兩個都不怎麼待見,平日裡冷言冷語的,他們來家裡拜年拜節,他也是愛答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