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誌明的手臂被砍了一刀,雖然他已經用力用手捂住傷口了,可刀痕很長,還有一部分根本捂不住。
捂不住的地方正不斷地往外冒血。
他捂著傷口的手早就被傷口處湧出來的鮮血給染紅了。
止不住的血嗒嗒嗒的往小溪裡掉落著,染紅水流的同時,也跟著溪水被衝走了。
鮮紅的血液在清澈的溪水當中暈染出了一道漸行漸遠的紅色軌跡。
失血過多的許誌明此時已經感覺很難受了。
冰冷的溪水泡在他的大腿處,冰涼的感覺席卷了他的身體,更是讓他的腦子也跟著被刺激得一陣冰冷。
他甚至有種……自己要死在這裡的感覺!
可是聽到了許誌國的威脅,許誌明還是強打起精神來應對。
“許誌國你做夢,你今天就算砍死我,我也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
“那輛自行車是安諾走之前親自交到我手上的。”
“她當時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保管好,讓我不要給你,說你這個當爸的不配用她的東西,我答應過她絕對不會給你的,說到我就一定會做到。”
“你想把自行車搶過去?你做夢!你有種就真殺了我!踏著我的屍體去搶自行車好了。”
“就怕到時候你有命搶沒命花,剛把車子搶到手,就去局子裡蹲大牢吃槍子兒了。”
即便在這種時候,許誌明也不願意低頭,也不孬。
他當初答應過安諾,絕對不會在她不在的時候,讓許誌國把屬於她的自行車搶走,他說到,就一定要做到!
除非他死!
“你放屁,安諾怎麼可能說這種話?我才是她親爹,她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她怎麼可能不給我?”
“我看分明是你看我們之前鬨了矛盾,故意挑撥她,忽悠她把自行車給你的!”
“你剛剛說的,都是胡言亂語!親生父女哪裡有隔夜仇的?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了!”
許誌國的話也讓圍觀的村民議論紛紛。
大部分不知內情的人都覺得許誌國說得對,父女之間就是沒有隔夜仇,就是會和解的。
在世人樸素又無華的理解中,親生父母和子女之間永遠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是不可能能夠徹底分割開的。
哪怕當父母的再不是東西,等他們有難處的時候,他們老了要人養的時候,親生的子女哪怕以前跟他們鬨得再凶再厲害,也要無條件的去接受他們,照顧他們,給他們養老。
否則的話,就是不孝,就是人渣,是要被戳著脊梁骨罵的。
可是憑什麼呢?
憑什麼要一個不曾被養過小,又或者從小被親生父母殘忍虐待長大,受儘苦難的孩子,毫無芥蒂的去養一個拋棄過他\她,亦或者折磨過他\她的惡魔呢?
花國的一句‘孝道大於天’死死地壓在每一個做子女的身上,讓他們即便再不情願,也隻能被迫妥協。
因為所有人隻知道要對父母長輩孝順,要給他們養老,要尊老愛幼,卻忘了,尊老的前提是愛幼,養老的前提是先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