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他才明白自己這些年來,對許誌明有多過分,對他的看法有多偏頗,對他有多忽視。
許根發深吸口氣,將壓在心裡的那口氣給吐出來,然後平靜道:“不是偏心,也沒有偏心。因為早在老四堅持從家裡搬出來住的那天開始,他就已經從老許家分出來了。”
這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愣,許大海更是著急地問他:“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誌明已經從老許家分出來了?”
許大海急得喉嚨都快要冒煙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十拿九穩的算計竟然會出了岔子。
他之所以敢慫恿許誌國一起鬨騰,就是仗著當年老四搬出來單過的時候,並沒有請人做見證,沒有立字據,不算正兒八經的從家裡分出來。
既然沒有見證人,也沒有立下字據,那麼他們就完全可以說這個家還沒有分,村裡人也都能認可,他們不會引起眾怒。
可是如果許誌明當年就已經分出來了,那他們這麼鬨騰,又算什麼?
那不是鬨笑話了麼!
鬨笑話倒也不要緊,關鍵的是,如果許誌明已經分出來單過了,那分家就分不到許誌明的頭上,那他也就沒辦法從許誌明的手裡分錢了。
分不到錢,那他怎麼辦?
許大海的焦躁很是分明,在場的人都看到了。
許誌明聽了許根發的話,也是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他住出來了是不假,但當年確實沒有要分家契書,所以他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分出來的。
許根發從懷中掏出一張紅紙來,緩緩打開。
“當年老四他不聽勸,非要搬出來一個人單獨住,單獨過,我當時很生氣,所以就找了村長和村裡的長者立下了分家契書,當時就已經把他給分出來了。”
“所以老四家的東西,跟老許家一分錢關係都沒有,你們要分家就分,分不到老四的頭上。”
許根發手裡的紅紙打開後,許大海就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去看。
許大海讀過書,紅紙上麵的字他也都認得。
可是此時,許大海恨不得自己不認得才好。
按照紅字黑字上的契書記載,許誌明確實被分出來了。
許大海愣愣的,被打擊得夠嗆。
不過許大海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很快就振作了起來。
“不成,不算,這張契書不能算。分家就要大家在一起分才算,老四分出來,我和老二都不知道,這不算!老二你說是不是?”許大海喊叫著。
“是,大哥說得對……”許誌國懵懵的跟著應道。
如果真分不到許誌明手上的錢,許誌國也會有麻煩的。
他上次在賭場輸了,借了錢賭,如果還不上的話,那可就麻煩大了。
一時間,許誌國也急了。
許根發冷冷道:“你們看清楚,這上麵寫的是我這個當爸的,單方麵把老四給分出去,不給他分絲毫東西,隻把他人給趕出去。”
“我是老四他爸,我要把他給趕出家門,還要你們這些做兄弟的同意不成?”
沒錯,契書不是正兒八經的分家契書,而是類似斷絕關係,把許誌明趕出家門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