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你醒得這麼早?你不會熬了一夜還沒睡吧?”吳餘昶鷺驚訝地問。
許安諾抬眸看向吳餘昶鷺,她的眼中帶著些紅血絲和明晃晃的疲憊。
“爸你來了。”許安諾招呼了一聲:“上半宿睡了半宿,後來我媽她發燒了,起來給她退熱,然後就沒睡了。”
“她的身體因為接受過太多的實驗,體質被破壞得很厲害,不過是普通的因為傷口過大而引起的高熱而已,她卻一直降不下去,折騰了半宿。”
彆人發燒好歹是熱一會兒冷一會兒,燒得再厲害,借以外力和藥物就能夠退一點,然後進行反複,胡月雅倒是好,說是高熱不退那就是真的不退。
溫度嘎嘎的往上爬,渾身燙得嚇死人。
許安諾用溫度計量了,眼睜睜地看著胡月雅的體溫從38到39再到40,最高甚至跑到了42,即便是許安諾,也差點嚇死了。
這一晚上的折騰,身體上熬夜的疲憊是其次,真正受折磨的還是心理。
心裡的神經緊繃著不敢放鬆,所以才會顯得整個人都很疲憊。
“爸來了也好,現在燒已經退了,你來守著我媽,我去眯一會兒。”
許安諾說著打了個嗬欠,起身就朝門口走。
吳餘昶鷺最怕的就是胡月雅生病發燒,因為她燒起來自己都沒感覺,燒再高她都沒反應。
她本來就隔絕了對外界的感知,但那是因為被拿去做實驗,藥物和刺激導致了她的神經出現問題。
本來這種要治就已經很難了,如果再因為發燒燒壞了腦子,那基本就可以判定沒救了。
所以聽許安諾說胡月雅燒了一夜,吳餘昶鷺也是心驚肉跳的。
勉強壓著心裡的恐慌送了許安諾出門,吳餘昶鷺趕忙來到胡月雅的身邊,抬手摸她的額頭,溫度不高,顯然許安諾說的已經退熱了並不假。
吳餘昶鷺這才狠狠的鬆了口氣。
他想著許安諾照顧了胡月雅一夜未眠,心裡又是感動,又是自責。
父母是該給孩子庇護的,給他們依靠的,為他們撐腰的。
可他和月月這對父母顯然是不合格的。
他們未曾給孩子提供過任何的幫助不說,反倒還在和孩子重逢之後,一直拖累孩子,想想也是難受得很。
傅承安如約過來送早餐的時候,許安諾在休息。
看到病房裡就吳餘昶鷺一個人守著,傅承安還有些驚訝。
“昨天晚上月月發燒了,是安諾守的夜,她一宿沒睡,這會兒補眠去了。”吳餘昶鷺看出傅承安在找許安諾,淡淡地開口道。
傅承安聞言恍然,“那讓她睡,不吵她,爸您先吃早餐。”
“你過來這兒,我有事兒要跟你說。”吳餘昶鷺也不客氣,直接道。
傅承安心裡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走上前。
許安諾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談了什麼,反正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就隱約覺得兩人已經談過了,達成共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