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黑因為見她不開心,就提出要拍死下方這個實驗室的人哄她開心這事兒,讓吳餘安諾很感動。
可是就小黑目前這小身板,如果做出變大把山脈拍塌掉的事情,怕是會比上次巨蟒跟黑熊戰鬥結束,小黑放大法相撿漏損耗得還要厲害。
她記得上次小黑就說它受了反噬,損耗就很厲害來著,後來休息了好些天才好。
所以不是吳餘安諾不相信小黑,是小黑已經有過了‘前科’。
“嘿嘿,上次召喚法相出來雖然受了反噬,但後來穩固了神魂之後,實力反倒有了精進。”
“而且之前跟蹤那個吳學義的時候不是掉入了那個魔物的封印地麼,受魔氣所迫,我隻能不斷的散發神魂和神力抵抗魔氣。”
“那些魔氣反倒錘煉了我的實力,壯大了我的神魂,所以我現在可比以前厲害多了。”
小黑說著,嘿嘿一笑:“所以你要是真的看他們特彆不順眼,我就變大,召喚出法相來,直接把他們都給拍死。”
對小黑來說,這世上除了吳餘安諾,旁人於它皆是螻蟻。
哪怕是吳餘安諾身邊的傅承安和吳餘昶鷺之流,它經常看見,時不時接觸,但它對他們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這些人如果惹它生氣了,如果不是有吳餘安諾的緣故在,它也能毫不猶豫的把對方給拍死。
吳餘安諾從小黑的言論之中感受到了它對這個世界的漠然。
按照小黑所言,它是神獸,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它對這個世界沒有歸屬可言,自然而然的,對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生靈也沒有什麼同情和憐憫之心。
這種超然於世外的狀態和冷漠讓吳餘安諾有些心驚。
可是她又明白,小黑如此,是它的天性,她沒有什麼立場去責怪它。
更何況,小黑提出要把實驗室的人拍死,是為了她,可見她在小黑的心裡,是重要的,與眾不同的。
她總不能因為感受到了小黑對這世界的冷漠而害怕小黑,責怪小黑吧?
人還有個親疏遠近呢,小黑這樣並沒有什麼錯,她總不能要求不屬於這裡的小黑去大愛世人,小黑做不到,她也不會去要求。
“就算你真能把他們給拍死,你自己肯定會受到很嚴重的反噬吧?”吳餘安諾試探著問。
她有些不太確定,小黑如今的能力到底有多強悍。
可一座山這麼高大,裡頭還有實驗室的基地,有那麼多的生靈,這要是都弄死,得背負多少?
小黑認真的點了點頭,道:“當然是會受到反噬的。”
“我變換出法相來,本身消耗就特彆大,再要踏平一座山,損耗自然是特彆厲害的,反噬也會很嚴重。”
“一個是山脈有靈,強行碾平肯定是會被大地之靈反噬的。”
“再二個則是實驗室裡的人挺多的,雖然這些人當中很多人身上都背負著濃濃的業障,但也有那些被抓來做實驗的人是沒有業障的,殺了他們,我就會背負上罪業。”
“而且人都有各自的命數,我將他們都給殺了,也就意味著我要背負上他們的業障和命數,會被天道給反噬的。”
吳餘安諾雖然剛入修煉之門,對這些東西也不太了解,但是就算她一無所知,可光是聽著,就覺得膽戰心驚了。
總有一種,這些事情一旦發生,都特彆嚴重的感覺。
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強行乾預旁人的生命軌跡尚且會在冥冥之中背上因果,更彆說
她不由得問:“既然這麼嚴重,要被自身反噬,背上罪業,還會被天道反噬,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拍死他們?你就不怕自己遭罪嗎?”
小黑聞言眨了眨眼,道:“這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痛一痛,遭幾次劫難,我熬一熬就扛過去了。”
“雖然你這家夥有時候很討厭,讓我很生氣,可你到底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也是我唯一能說得上話的親近之人,他們惹你不開心了,如果收拾了他們能讓你開心,我就算痛一痛,我也可以忍的。”小黑說得一本正經。
小黑的眼神太過乾淨純粹,哪怕它說要殺人的時候,眼中沒有半點憐憫之情,看著特彆冷漠無情,可吳餘安諾真的舍不得責怪它分毫。
畢竟它會願意這麼做,都是為了她啊。
她作為既得利益者,作為小黑的情感寄托方,她怎麼能去嫌棄小黑呢?
但把山脈實驗室裡的那些人拍死,除了出一口惡氣,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
還不如把這些人都給拿下,讓他們招供出幕後之人來,把後麵更大的犯罪集團和毒瘤打掉,讓更多的普通人免遭痛苦。
畢竟小黑對這世界和花國沒有什麼歸屬感和情感,但她卻是兩輩子都生在花國,長在花國,對她的祖國愛得深沉。
“謝謝你小黑,你真好。”吳餘安諾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小黑的腦袋,目光溫柔。
小黑被她這溫柔模樣給弄得特彆不好意思,有些彆扭的彆開視線,不敢看她。
“不過還是不用了,你帶我找到實驗室就已經可以了,剩下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來解決吧。”
“為什麼?”小黑困惑地眨眼:“拍死他們不是更方便嗎?”
“拍死他們確實方便,但你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要讓你那麼痛,你願意,我也舍不得啊。”
“再說了,這些人雖然很可惡,很討厭,但他們的背後還有更可惡,更討厭的人存在,得把這些人抓住,審問,把幕後的人也給挖出來才行。”
“不然他們換個彆的深山老林裡繼續建研究室,實驗室,還抓花國的老百姓做實驗品,受苦的還是花國的百姓們。”
“雖然眼下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在全國各地到底有多少這樣的實驗室,但是遇到一個,打擊一個,抓住裡麵的人審訊,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