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府。
“大將軍,左丞相傅慎言求見。”
下人前來通報。
譚雄冷然一笑:“某就知道他要來,請他入密室待茶。”
很快,下人引著傅慎言來到密室。
“見過大將軍。”
傅慎言抱拳拱手道。
“哎呀,某一介武夫,怎麼承受得起左丞相的大禮,坐,請坐!”
譚雄大笑著招呼道,貌似熱情,眼珠卻在不斷轉動。
落坐後,譚雄漫不經心的問道:“左丞相日理萬機,今夜怎有時間來某的府上小坐?”
“實不相瞞,老夫有要事和大將軍商量。”
傅慎言真誠說道,其實心裡也已經百轉千回。
“大周向來文貴武輕,某不過帶兵打仗的粗漢,又不懂朝堂之事,左丞相找某商量國事,怕是要失望了。”
譚雄很是自謙,傅慎言卻明白了話中含義,當即擺手道:“此言差矣,大將軍威震八方,為大周開疆拓土,乃是蓋世英雄,大周之柱石,不找您,老夫又能找誰言說?”
輕飄飄的馬屁送到,譚雄眯了眯眼睛,看上去受用,實則心中冷笑不已。
“某是粗人,不懂你們文人這些禮數,左丞相有話直說。”
傅慎言沉吟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說道:“陛下登基數月有餘,大將軍難道沒發覺異常?”
譚雄故作莫名:“左丞相啊,陛下不是好好的嘛,能有何異常?”
“陛下登基之後,便取消了朝會,您不覺得可疑?”
傅慎言看向譚雄,一雙老謀深算的眸子裡閃爍光芒。
“這個嘛,陛下可能不喜朝堂,沒什麼奇怪,大周朝廷隻要能正常運轉即可,怎麼,左丞相覺得不妥?”
“先皇在位時,子嗣乃是宮中秘聞,連統領皇宮禁衛的大將軍都無從知曉皇子的情況,老夫懷疑先皇在隱瞞什麼,結合最近陛下的行為,老夫得到一個可怕的推斷。”
譚雄雖極力淡化疑點,傅慎言也看出他定然也有所懷疑,甚至可能正在暗中調查,否則不會如此風輕雲淡,當即不再試探。
譚雄臉色一變:“左丞相推斷出什麼?”
“當朝陛下,很有可能不是皇子,而是一位公主!”
說話間,傅慎言盯住譚雄的眼睛,在他的眼神中沒有發現驚訝,證明所料不錯。
“左丞相慎言啊,這可不是鬨著玩的,在某府上說說也就罷了,傳出去怕是要引來大禍的。”
譚雄擺手說道,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竊喜。
萱貴妃譚萱萱正是他的嫡女,也是他下令女兒暗查陛下的隱秘。
譚雄深知,作為武人,即便探查到證據,也不能左右局勢,聽聞今日傅慎言查閱起居注後闖宮,便知需要兩人聯手,才能促成此事。
“大將軍,你就不要再裝糊塗了,老夫不是三歲孩童。”
傅慎言會心一笑,說道。
譚雄也哈哈大笑:“不虧當朝丞相,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如果當今聖上真是位公主,那可就於理不合了。”
“先皇也是,明明有皇子蜀王,不知為何將皇位傳給當今聖上。”
提及蜀王,傅慎言眼睛一亮,兩人果然想到了一起。
蜀王是先皇唯一公示的皇子,為人乖張暴虐,智商不高,如果找到當今聖上是女兒身的證據,扶持蜀王上位,那麼他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陛下這半年來沒有臨幸過妃子,今日老夫以皇嗣為由入宮,遭遇了些許波折,故而隻能暫退,不過隻要有了大將軍的支持,我想陛下的秘密,很快便會知曉的。”
譚雄沉吟片刻,問道:“左丞相想讓某怎麼做?”
“明日,老夫會帶閣老再入皇宮,大將軍一同前往,如有人阻攔我等查驗,格殺勿論!”
傅慎言的眼神中閃爍凶狠,千仇萬恨湧上心頭,那個叫齊鳴的小太監兩次破壞絕佳機會,明日他再橫生枝節,就把他剁成肉泥!
當然,文臣是要臉麵的,不能當眾做如此下作之事,這正是他找上譚雄的原因。
這些軍漢都是粗人,能動刀肯定不講道理,而譚雄手握兵權,殺幾個太監如砍瓜切菜,試探之後,他也有另立之心,剛好可以利用。
“那行,某明日聽從左丞相調遣,不過左丞相啊,這事可是冒著風險的。”
見譚雄欲言又止,傅慎言微笑道:“如發現陛下是女人,那定然不能讓她坐上皇位,我等迎奉蜀王,大將軍乃是從龍之功,至少也要封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