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奢一個箭步衝出,隻見黃敬跪在地上哀嚎不止。
已經來不及追究他揍自己的事了,趙奢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吼道:“我姐到底怎麼了!”
黃敬簡單敘述,原來他被趙奢嚇暈,蘇醒過來以後,連滾帶爬的跑到坤寧宮請罪。
對趙嫣說齊鳴讓趙奢頂包,差點被打死,並說齊鳴哄騙他去了房間,不知會不會遭遇毒手,因為齊鳴要嫁禍給他這個老奴。
聽到兄弟可能遭遇不測,趙嫣頓時氣血上湧,竟然舊疾複發,坤寧宮頓時亂作一團,太醫前來診治之後,說趙嫣已是油儘燈枯。
黃敬慌了,跑來尋找趙奢,果然找到了他。
趙奢一巴掌抽在黃敬的臉上,紅著眼睛大罵道:“你這狗東西,本就知道我姐在戰場上受創無數,平日裡不能心神激蕩,你還嚇唬他,我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一家人給我姐陪葬!”
黃敬哇哇大哭,倒也情真意切,因為他的一切都是皇後給的,若趙嫣殯天,他就成了一隻野狗,平日裡得罪了那麼多人,這些人就算一人給他一腳,也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齊鳴也跟了出來,聽完了事情的大概,沉吟著說道:“先去坤寧宮,看看皇後娘娘的情況吧。”
“我姐要是沒了,我可怎麼活啊!”
顯然他和趙嫣姐弟情深,此刻趙奢已哭成了淚人。
“我粗通一些醫術,也許能幫得上忙。”
趙嫣真要過不了今晚,趙奢的地位可就不保了,好不容易和他建立起良好關係,齊鳴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即便不出於對自己前途的考慮,身為醫者,又怎能見死不救?
趙奢卻沒有把齊鳴的話當回事,一個太監而已,醫術怎能和太醫相提並論?
“你有心了,快走吧!”
但在這個時候,齊鳴願意幫忙,趙奢還是頗為感動的,拉著齊鳴的手就趕往前坤寧宮。
被一個大男人拉著手,齊鳴說不出的難受,不過這貨力氣太大,也隻能由他去了,反正是兄弟嘛,拉拉手算什麼。
很快,三人回到坤寧宮,這時宮裡雞飛狗跳,不斷有太醫進出,出來的太醫搖頭歎息,宮裡的宮女太監,更是來回奔走,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悲切之色。
趙嫣貴為皇後,卻是在軍中曆練過的,與將士同甘共苦的作風一直保留,對宮中下人也是頗為照顧,眾人從心裡願意效忠她,此刻她已病入膏肓,這麼好的主子要沒了,人人傷心落淚。
本就心急如焚,又來到這麼悲痛的環境裡,趙奢再也控製不住,哭得像月子裡娃,一頭衝進趙嫣的臥房。
他是趙嫣的兄弟,宮人自然不阻攔,當然也沒有阻攔一同前來的齊鳴,眾人還以為他是伺候小國舅的。
“姐,你會沒事的。”
來到床榻前,趙奢看到趙嫣躺在床上,麵色如紙,氣若遊絲,眼見得無力回天,當即哭著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小國舅請節哀,皇後娘娘心脈衰竭,臣等已儘力。”
一個太醫上前寬慰道。
“放屁,我姐不會死的,她是國母,怎麼能這麼年輕就死,一定是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沒有真才實學!”
趙奢痛徹心扉,已開始胡言亂語起來,這也是人之常情,負麵情緒總要發泄出來的。
太醫也隻是搖頭不語,這樣的病人家屬見得多了,自不會與他計較。
“皇後娘娘還有救。”
這時,在一旁觀察片刻的齊鳴開口說道。
通過觀察,他發現端倪,大概金沙灘一戰後,趙嫣身受重傷,極有可能傷到了大動脈。
但當今醫療水平有限,隻是簡單包紮,並未進行後續處理,以至於動脈破損處沒有修複,心情激動時血液循環加快,造成動脈破裂,形成內出血。
另外因為流血過多,造成了障礙性貧血,趙奢說皇後平日身子差,也是這方麵的原因。
作為醫學專家,這種症狀說簡單不簡單,卻算不得太難。
“你說能治?”
趙奢當即回頭看向齊鳴,眼神中滿是希望。
“放心,應該可以救得過來。”
齊鳴剛說完,說話的那個太醫便沉下臉來嗬斥:“放肆,皇後娘娘已快要歸天,容不得你一個太監再此放肆!滾出去!”
眾多太醫束手無策,一個小太監看了兩眼就說能治,簡直就是打大家的臉。
齊鳴淡然說道:“既然你們已經沒有辦法,讓我試試又如何,死馬當活馬醫嘛。”
“大膽!你竟說出如此忤逆之言,來人啊,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監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