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揚冷笑道：“你本就來曆不明，現在又做出這等事，朕還會相信你嗎？”
齊鳴急忙爭辯道：“陛下，若奴才有異心，何必出手救您？”
周雲揚沉默片刻，似乎齊鳴說的很有道理，但轉念一想，又不能完全相信。
“也許你們覺得春毒不能將朕置於死地，又或者不想背負弑君之名，所以才玩弄起陰謀詭計也未可知。”
齊鳴感覺自己有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去意味，周雲揚此刻危機四伏，在這種環境下久了，頗有些被迫害妄想症的征兆。
“陛下，奴才真的是在為大周考慮，所以才和趙柔姑娘一起研究鎮國之器，您要是這麼冤枉奴才，可就是寒了奴才的心，以後也不敢將學識奉獻給陛下了。”
齊鳴哭訴道，卻暗含警告的意思，周雲揚看中的便是他那超出時代的知識，卻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誰還願意為她效命？
周雲揚心中極為矛盾，一方麵今日皇宮忽然爆炸，定然會流言蜚語四起，有心人肯定要以此來做文章，甚至要將她從皇位上攆下去，可另一方麵，如真的冤枉了齊鳴，就要失去一位能夠改變大周命運的頂尖人才，這讓她左右為難。
“陛下。”
這時，青黛走了進來，說道：“我問過柔兒，名為火藥的東西是她在玩耍時，不經意間調配出來的，威力並非巨大，是經過齊鳴的點播，重新調配了用料的比例，才成為有巨大殺傷力的殺器。”
周雲揚的臉色稍緩，如是趙柔發明的，此事就和齊鳴無關了，他就算再聰明，之前和趙柔素不相識，也不會以此來算計自己。
青黛的話並未說完，目中閃過一絲驚恐，低聲說道：“柔兒說，這齊鳴改良過的火藥，她隻用了不到五斤，就將密室炸毀了。”
周雲揚大驚失色，因為趙柔喜歡鼓搗稀奇古怪的東西，宮裡人沒少因此吃虧，所以在皇後的建議下，為她打造了一間密室，這密室猶如銅牆鐵壁，竟然被五斤火藥炸毀，這是何等威力！
隻怕上天的雷霆，也不過如此了。
周雲揚的思維極快，馬上想到火藥的用處，若是攻城略地，隻需要幾十斤火藥，就能輕易摧毀敵人堅不可摧的城防！
已經意識到火藥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周雲揚急忙問齊鳴道：“此事還有誰知曉？”
齊鳴見她不再冤枉自己，總算長出一口氣，回道：“應該隻有奴才和趙柔姑娘知道。”
“此事絕不能對任何人泄露隻言片語，即便皇後那裡也不可亂說，青黛，你一定要嚴令柔兒，不可將此事公之於眾。”
青黛點頭道：“陛下請放心，我已交代過了，柔兒不會向外人透露。”
齊鳴忍不住插嘴道：“陛下，趙柔姑娘性格古靈精怪，保密對她來說怕是困難些吧？”
青黛笑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知曉柔兒的脈門所在，所以她會聽話的。”
齊鳴好奇起來，不知趙柔的命門在何處，潛意識裡覺得這小蘿莉比較危險，得提前做好對付她的準備，免得像今晚這樣。
“她呀，就是缺銀子，弄得那些古怪東西，樣樣價值不菲，雖她是皇後的妹妹，理應享受榮華，可大周財政緊張，連邊關將士的軍餉都已拿不出，實在沒有多餘的銀錢給她揮霍。”
看得出周雲揚對趙柔確實寵溺，不然趙柔也不敢在皇宮中胡作非為，同時也讓齊鳴看出，大周的財政狀況堪憂，應該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邊軍乃是一朝中最為精銳的將士，無論如何也要優先保證邊軍糧餉，才能使朝廷穩定，若邊軍糧餉都已斷絕，那財政局麵有多糜爛，已可以想象得到。
大周財政問題凸顯，連帶著趙柔都沒了零花錢，她搞研究需要銀子，這便是她的脈門所在。
齊鳴暗暗點頭，小蘿莉再來找麻煩，就用銀子砸她，可問題接踵而至，沒銀子，拿什麼砸？
周雲揚又沉默了，滿是憂慮之色，雖然證明齊鳴並非有異心，可事實已造成，依然沒有應對之法。
“陛下，我已命人通知各宮嬪妃，令他們不可再提今夜宮中發生的事，也許能夠挽回。”
青黛自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說道。
周雲揚歎息一聲：“已經晚了，且不說宮中有彆人的眼線，就算沒有，如此巨大的聲響，早已驚動了大臣們，明日又是大朝會，朕不得不上朝，怕是迎接朕的，將會是一場疾風驟雨。”
“陛下也不用太過悲觀，奴才倒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
齊鳴開口說道。
周雲揚看向他，疑惑問道：“何意？”
“奴才知道一句話，真正可怕的敵人從來不在正麵，而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奴才雖不懂朝堂上的事，但從傅慎言的表現中已然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