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逼真的表演可以瞞過聖女,卻不想她的眼神中快速閃過狐疑之色。
齊鳴一直在偷偷觀察她的眼神,從中判斷她的喜怒,見她有這種眼神,當即知道自己可能說錯了話。
二虎曾經說過,聖女和墨門钜子互相認識,他方才這樣說,本打算想利用聖女的招攬之心,挑動白蓮教和墨門爭鬥,但從她的眼神裡,齊鳴讀出了不同的信息,這兩人可能不僅僅認識,關係也許非比尋常。
若隻是認識,聖女必然不會懷疑齊鳴剛才說的這番話,既然有了懷疑,就證明她知道墨門更多的隱秘。
齊鳴隻覺得背後發涼,現在兵行險著,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怎麼,聖女不認同我的思想,我可是繼承了師尊的衣缽,絕無偏離墨門先祖之意。”
齊鳴試探著問道,此刻最為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己什麼地方說錯了。
“我其實也覺得墨門钜子行事過於偏激了,我曾和他討論過,在他看來,任何不順從墨門思想者皆可殺,確實不妥,但先生真的見過墨門钜子嗎?”
聽了聖女的問話,齊鳴大腦飛速運轉,快速回憶起那日被劫持時的情形。
墨門钜子一直不敢用真聲示人,試圖在掩蓋什麼。
現在急需回憶的是細節,如果謊話說不圓滿,聖女肯定會揭穿。
忽然,齊鳴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一個毫不起眼的細節。
當日在和墨門钜子對話時,雖然被蒙著眼睛,看不到他的具體長相,但聲音和聖女似乎有些相似。
當然,這兩人肯定不是同一個人,齊鳴能分辨得出,但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聲音沙啞程度相差無幾。
若墨門钜子是個男人,即便再怎麼改變音容,也不可能如聖女一般,雖當時沒有在意,但此刻齊鳴已經有所醒悟,那墨門钜子是個女人!
想通了這個關節,齊鳴自然清楚剛才那番話的破綻所在,當即笑道:“看來你和小師妹關係非比尋常,她竟讓你知曉了女兒身的秘密。”
果然,此話一出,聖女的眼神便鬆弛下來,笑道:“你這個師兄做得很好,還在幫她隱瞞身份,若不是我們相熟,怕也不會知道墨門這個大秘密。”
齊鳴暗暗鬆了一口氣,若不是自己聰明,這時候屍體該被丟到外麵喂狼了。
“抱歉,我雖非钜子,但畢竟是我的師妹,所以我要為她嚴守秘密,隻能欺瞞你了。”
“無妨,先生情深義重,他日見到她,我定會將你的好意告知。”
“多謝。”
“先生切勿客氣,雖先生不想留在白蓮教,但不知可否為我做些事情,先生身在宮中,便有機會接近狗皇帝,隻要定期將一些消息傳遞出來即可。”
齊鳴早就想到了,聖女一定會利用他的太監身份,讓他為白蓮教做事。
“片刻之前,我都不會同意,做細作有違墨門宗旨,但既然聖女和小師妹相熟,我便幫你做一些事,也算為墨門儘一份心力。”
“如此多謝先生了,勞碌一日,想必先生也辛苦了,請先生先去休息,今夜我便安排人將先生送回皇宮。”
齊鳴的心總算落了地,但想到周雲揚,還是覺得有些不踏實,問道:“那萱妃……”
“請先生放心,我會將萱妃一同送回,不過為了先生安危,要給她吃白蓮教的獨門藥物,免得回到宮中,她會對先生不利。”
這點齊鳴倒是算到了,就算放周雲揚,也要在白蓮教的掌控之內。
作為醫學專家,齊鳴並不在乎他們給周雲揚吃什麼,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有限,隻要不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他自信有辦法解毒。
“這樣便好,那我先去休息。”
經過一通忽悠,齊鳴覺得努力沒白費,總算能平安回去了,隻要回到宮中,將白蓮教的眼線找出來,以後白蓮教彆想威脅到他。
在三龍的陪同下,來到了一個僻靜的住所,齊鳴折騰了一天,確實也累了,正要躺下休息時,忽然聽到門外的三龍在和彆人說話。
“右護法,剛才收到飛鴿傳書,墨門钜子要來拜會主人,明日一早就到,請您通知主人。”
“好,我馬上就去。”
短短的兩句話,齊鳴卻如遭雷擊,墨門钜子要來,豈不是要穿幫了?
頓時睡意全無,齊鳴迅速起身,絕不能在這個地方過夜了,得連夜逃走!
躡手躡腳的從房裡出來,門外沒有人把守,想來是騙過了聖女,她覺得有人把守反而會讓齊鳴心生間隙,所以就撤走了。
可即便如此,想要從白蓮教分舵把周雲揚安全帶出去,也並非易事,畢竟現在連她關在哪裡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