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見老頭摔倒，人群中跑出一個少女，焦急的扶起他，帶著哭腔說道：“求求您，救救我爺爺吧！”
這時，趙奢也帶人趕了過來，他看到密林裡到處都是流民，也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低聲對齊鳴說道：“老齊，這麼多流民，很不安全，咱們還是先走吧。”
齊鳴卻皺眉說道：“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想來這些流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前世是醫生，救死扶傷是刻在骨子裡的信仰，齊鳴當即下馬，來到少女麵前，說道：“我懂醫術，讓我給你爺爺瞧瞧。”
少女抬頭看向齊鳴，借著月色，勉強能夠看到她的容貌，隻是一眼，齊鳴的眼神呆滯了一下。
這位少女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張毫無瑕疵的俏臉宛如絕世珍品，布滿的灰塵遮擋不住那出塵的氣質，絕對是個美人胚子，隻要稍加打扮，並不遜色於當世任何一位美女。
此刻她的眼睛紅紅的，無助的眼神令人我見猶憐，就算不是為了信仰，看到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齊鳴都得出手相助。
“謝謝您，奴婢給您磕頭了！”
見她要下跪，齊鳴連忙將她攔住，說道：“不用不用，救人要緊，老趙，快點搭把手！”
趙奢和兩個家將把老頭扶起，齊鳴附身捏住他的脈搏，仔細診視起來。
少女焦急的望著齊鳴，問道：“我爺爺怎麼樣了，還能救活嗎？”
“從脈象上看，應該是餓的，不過他的心臟有嚴重的問題，若不及時治療，一旦病發，神仙也難救。”
流民食不果腹是常態，老頭之所以暈倒，是因為沒有進食造成的低血糖，這倒沒什麼大礙，不過齊鳴從他的脈象裡，查出老頭患有慢性心臟病，平時和常人無異，但猶如一顆定時炸彈，發病時會要人命的。
“老趙，帶了水和乾糧沒？”
“帶了。”
“快給這位老丈喂食一些，不要喂太多。”
齊鳴皺眉說道：“沒有針灸用的針，暫時不能給他治療心疾，要不你們隨我入城？”
少女茫然看著齊鳴，問道：“不救治的話，我爺爺是不是會死？”
“那要看什麼時候病發了，如果運氣好，也許能多堅持一些時日，可你們風餐露宿，很容易誘發心疾的。”
齊鳴認真說道。
少女顯得很猶豫，一時間沒有回答。
老頭在被趙奢喂了一些乾糧和水之後，片刻後就緩醒過來，劇烈咳嗽一陣，恢複了些許生機。
“爺爺，是這位恩公將您救活得。”
少女連忙來到老頭身邊，咬著嘴唇說道。
“還不快謝謝恩公，恩公在上，請受我一拜。”
老頭掙紮著起身要跪，齊鳴連忙攙扶，人家一把年紀了，給自己下跪，怕是要折壽的。
就在齊鳴攙扶老頭的刹那，少女忽然痛哭出聲。
“爺爺，恩公說您有心疾，如果得不到及時治療會有生命危險，恩公說要帶咱們進城，可是咱們哪有錢呀！”
老頭回頭看了看少女，歎息說道：“咱們是苦命人，人家大老爺肯出手相助已是天大的恩賜了，可萬萬不能再給恩公添麻煩，我這條老命活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
齊鳴覺得心裡有點酸，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富者擁有四海，貧者無立錐之地，甚至隻能眼睜睜看著生命逝去卻無能為力。
“老丈，你們不用擔心，我看病是免費的，咱們能在此相遇，也算是有緣，就隨我一起進城，安頓好之後再給你治療，否則這荒郊野嶺的，我想治也沒工具不是？”
“恩公吩咐了，老頭再不答應就太沒規矩了，給恩公添麻煩了。”
老頭說著又要下跪，少女也跟著跪下，這可把齊鳴給忙壞了，扶起老頭，還要再去扶少女。
在扶起少女的瞬間，兩人的手稍微接觸了一下，她的玉手微涼，肌膚卻光滑可人，觸感很好。
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以及少女的狀態來看，這爺倆以前可能是富戶，估計家道中落之後才變成流民了。
“老丈，還沒請教姓名。”
“免貴姓吳，名有道，她是我孫女，小名楚楚。”
“吳先生，你們這是從哪裡來啊，同行的有多少人？”
看著滿林子的流民，齊鳴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哎！”
吳有道長歎一聲，說道：“我們都是從平原來，前些年突厥入侵，家鄉糜爛不堪，這幾年好不容易安定了些，可是當地豪強明目張膽的搶奪土地，加上天災不斷，百姓流離失所，我們隨鄉親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