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鬨,陛下在此,豈容你等放肆,還不退下!”
張甫冷冷的看了張瀾一眼,厲聲說道。
張瀾立刻縮了脖子,低頭退下去,而那個中年人雖怒視齊鳴,卻也沒有敢多言語一聲。
“陛下休怪,張瀾和世澤的感情好,所以才如此激動,我這二兒子便是世澤的父親張浩,有些情緒也是正常的,請陛下看在老臣的麵子上,恕罪。”
張甫歉意的說道。
也許他的道歉是誠心的,不過從剛才張瀾根本沒理會周雲揚的感受來看,張家似乎對皇家也沒有太多尊敬,不過是為了體現他的個人修養罷了。
齊鳴心裡在暗暗打鼓,沒想到張家竟然恐怖到了如此程度,早知道就不和他們結下梁子了,實在是不太明智。
周雲揚自然也感受到了屈辱,堂堂大周皇帝,竟然在處置一個太監上,一點話語權都沒有,簡直就是被架空了的感覺。
強忍心中憤怒,周雲揚沉聲說道:“無妨,不過張家乃是詩書傳家的典範,君臣之禮都不知曉,未免會被天下人恥笑,所以還請張閣老管教管教。”
“這是自然,小兒實在不成氣候,讓陛下見笑了,所以張瀾也隻能任區區禮部侍郎,這次突厥使團來訪,陛下沒讓他接待,實乃最正確的選擇。”
張甫明顯話裡有話,隱晦的表達對周雲揚在人事安排上的不滿,同時也表露出對官職的不屑。
兵刑工吏戶禮六部,可以說是大周的中樞部門,禮部雖不起眼,但也是六部之一,禮部侍郎也是從二品的朝廷大員,他竟然用了區區二字,仿佛根本看不上眼一般。
由此齊鳴也發現了,哪怕是一品大員,張家也是不屑一顧的,因為事實擺在眼前,張家可以說是國中之國了。
一個張家尚且如此,其他世族大概也都是同樣的嘴臉,難怪周雲揚會頭疼,確實不好對付。
周雲揚自然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淡然說道:“之所以沒有讓張尚書負責此事,是因為朕覺得大周是天朝上國,突厥人還不配張尚書來接待,所以才要我身邊的太監去迎候突厥使團。”
“理解理解,突厥,荒蠻之地,突厥人,不知禮數,確實不值一提,陛下這樣安排倒也沒有問題,是老臣僭越了。”
張甫自己找了個台階,畢竟周雲揚是皇上,他也不能把氣氛徹底鬨僵。
他看向齊鳴,目光中看不出有任何表情:“這位公公便是齊鳴,廢了的世澤的那個?”
齊鳴不置可否的說道:“張老先生慎言,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這樣說,我會認為你是在誹謗我,我這人脾氣不好,一生氣就容易動手,而且我的品德也沒那麼高尚,不保證不打老頭。”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張甫是什麼地位,就連陛下都得禮讓七分的存在,齊鳴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老人家說話,不是得了失心瘋,就是個不知死的智障。
齊鳴也是豁出去了,反正現在就算跪地求饒,張家怕是也不會輕易放過,乾脆直接硬剛回去,這樣死的比較有尊嚴一些……
周雲揚微微皺眉,齊鳴不畏強權的氣節令她很欣賞,隻是這個時候選擇頂撞張甫,卻太不明智了,以至於她想幫齊鳴說話都做不到,畢竟是他無禮在先的。
“你這太監好大膽子,竟然這樣對家主說話!”
“你可知犯下什麼罪行了嗎,今日你休想活著走出張府!”
張家眾人反應過來,紛紛露出要吃人的表情,指著齊鳴大罵道,當然,這其中真正憤怒的人很少,大部分還是為了在家主麵前展現自己的忠心。
張甫隻是看著齊鳴,並沒有說話,餘光卻落在了張家眾人身上。
齊鳴雙手叉腰,撇嘴說道:“先說好啊,我的態度和陛下無關,隻是看不慣你們這種做派,一個人的清白,是輕易就能玷汙的嗎,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指鹿為馬,我心裡的冤屈誰能知曉,若是再逼我,彆怪我玉石俱焚!”
張甫看了看齊鳴,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但轉瞬即逝。
“囂張的太監,你不過是天子家奴,在這裡狐假虎威,我與你拚了!”
其中一個張家人挽起袖子就要上前。
齊鳴白了那人一眼,冷聲道:“來啊,你看我會不會怕你,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不得不說齊鳴的氣場很足,確實也被逼到懸崖邊上了,不得不拚命自保,要自保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要比張家人更狠,所以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可能那人平時借張家的名號囂張慣了,沒有人敢像齊鳴這樣真的擺開架勢去拚命,竟真的被齊鳴給嚇住了,一隻腳抬起來,卻怎麼也不敢往前邁出那一步。
“你不敢和我單挑是不是,不敢就滾回去老實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