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齊鳴思考的時候,周雲揚忽然看到床頭放著的望遠鏡,猛然想起那一幕,走過去拿在手裡把玩,若無其事的問道。
“那個,奴才並非有意偷窺陛下,真的是那日巧了,奴才就是隨便看了一眼……”
齊鳴心虛的說道,雖說確實非有心,可周雲揚若要抓著不放,就算性命無憂,估計也少不了被穿小鞋。
“朕沒有怪你的意思,這望遠鏡如何使用,讓朕也瞧瞧。”
齊鳴這才鬆了口氣,上前說道:“陛下,您這樣拿著,就能看到遠處了。”
周雲揚照做,隻見很遠的鐘樓,忽然就像瞬間出現在眼前一樣,連鐘樓上的大鐘都看得真切無比。
“果然是兵家利器,將領有了望遠鏡,敵方如何排兵布陣皆在掌控之內,真正做到知己知彼,齊鳴,你又立了一大功。”
聽到周雲揚的誇獎,齊鳴這才徹底放鬆下來,看來陛下還是沒有記仇,於是笑著說道:“其實這東西也非奴才一人製造出來的,趙柔姑娘出力也不少。”
“她啊,朕以為她隻是玩鬨,卻不想被你發掘了才能,看來你才是伯樂啊。”
“陛下謬讚了,奴才可承受不起,趙柔姑娘屬於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奴才不過稍微調教了一下而已。”
齊鳴謙虛的說道,心裡卻有點飄了,這就是穿越者的金手指,知識就是力量嘛。
“望遠鏡不錯,這副就送給朕了,如何?”
“陛下喜歡,拿去便是,雖然還很簡陋,但勉強能看出十餘裡是沒有問題的,將來奴才改良之後,能看到月亮上的山脈也不是沒有可能。”
周雲揚似乎有了興趣,問道:“月亮上竟也有山脈,那傳說中的廣寒宮是否存在?”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到時陛下自己發現,不也是個樂趣嘛。”
齊鳴沒敢說太多,畢竟這時候的人們還沒有後世人的科學基礎,說太多超前的知識,怕她難以接受。
“連月亮都能看得清楚,那麼看到禦書房自然更加清晰了。”
“那是自然,禦書房距離奴才的院子不過一裡,若連那都不到,這望遠鏡就沒有意義了嘛。”
“嗯,說得有理,那朕問你,當日你看到朕的時候,朕穿了什麼?”
“陛下那日不是在沐浴嘛,什麼都沒穿……”
話音未落,齊鳴頓時愣住了,剛才總是下意識的回答周雲揚提出來的簡單問題,於是形成了條件反射,說話並沒有太過腦子,不想她突然話鋒一轉,直接把實話套出來了。
齊鳴頓時有種上套的感覺,陛下果然好手段啊,可不能用在他身上啊!
“齊鳴,不要以為你有本事,朕就無條件容忍你,若你再敢偷窺朕,朕一定會將你這雙眼睛挖下來!”
周雲揚看向齊鳴,美眸中的羞惱夾雜憤怒,低聲警告說道。
“陛下,奴才真的太冤枉了啊,那天真是無意間……”
“夠了,這件事以後休要再提,朕來是想告訴你,明日內閣將會召開廷議,就是否要向突厥繳納歲幣的問題進行討論,朕想問你的意見。”
周雲揚打斷了齊鳴的賭咒發誓,把此番前來的真正意圖說了出來。
歲幣,說好聽了是雙方互相送的年貨,說不好聽就是弱國向強國繳納的保護費,帶有絕對的恥辱色彩,稍有骨氣的人,都會覺得歲幣是莫大的屈辱。
“陛下心中已有了答案,何必聽奴才的意見呢,作為大周臣民,有願意繳納歲幣的嗎?”
周雲揚點了點頭,說道:“去年國庫入銀不過七百萬兩,而其中五百萬兩卻要送給突厥,朕實在難以忍受,便想通過談判,要求突厥放棄歲幣。”
齊鳴撇撇嘴,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自然是行不通的,若突厥人那麼好說話,早就和平共處了,何必一場戰爭延續數百年?
“可朕還沒有派人和突厥人談,群臣便一起反對。”
周雲揚握緊拳頭,有些惱怒的說道:“身為大周臣子,竟然為突厥人說話,將大周百姓的血肉,拱手送給突厥人,簡直和通敵無異!”
齊鳴錯愕,問道:“反對陛下的,可是世族?”
“正是,以戶部尚書錢通為首,幾大世族皆反對,朕的主張也隻能擱置,今東西兩突厥都派遣使臣前來,而且都有求於大周,朕認為正是最佳時機,隻是擔心群臣再次反對,所以才來向你問策。”
齊鳴還記得,錢通是錢寧兒的父親,也是大周第二大世族,據說掌控天下財富,若是錢家反對,周雲揚就等於被束縛住手腳。
“敢問陛下,世家反對的理由是什麼?”
周雲揚氣憤說道:“世族認為用五百萬兩買來和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