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嚇了一跳,本以為齊鳴用太監的身份示弱,蕭炎不會過於為難他,卻不想他直接表明身份,自然會激起蕭炎的怒火,引來殺身之禍。
齊鳴卻氣定神閒,似乎已經猜到蕭炎不會暴走。
果然,蕭炎隻是打量齊鳴一陣,冷冷的說道:“是嗎,那真是令我驚訝啊。”
青黛疑惑的看向蕭炎,很驚訝他為什麼沒有暴怒,昨夜那一戰,燕國損失慘重,按理說身為主將的他吃了敗仗,一定會有情緒才對。
“怎麼,蕭炎將軍不相信?”
齊鳴微笑著問道,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他故意說自己是大周前鋒的主將,而蕭炎看自己是太監,肯定會認為領軍之人另有其人,他這個太監不過是搶功的小人,自然就不會為難他了。
充分利用蕭炎的心理,這就是齊鳴的算計,果然奏效了。
“太監是一群無恥之徒,看你的身子骨,甚至沒有在軍中待過一天,還好意思自詡主將,分明是想搶奪功勞,殺你,汙我刀耳!”
蕭炎滿臉不屑的說著,將三尖兩刃刀橫在馬鞍上。
這麼玩也可以?
青黛驚呆了,她很聰明,馬上想到這是齊鳴的策略,不由得對他更加欽佩起來,彆的不好說,但是人心這方麵,確實讓齊鳴琢磨透了。
齊鳴笑了笑,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大周名義上的主將,這次前來同蕭炎將軍見麵,是想問幾個問題,當然,這不是我好奇,而且代表我大周皇帝。”
蕭炎冷笑著說道:“你問吧,隻要可以回答你的,我會知無不言,這也是大燕皇帝的態度。”
“這樣就好,省的你我猜來猜去,還容易引起誤會,那麼我要問了,蕭炎將軍,燕國大舉南下,對大周圖謀不軌,這是為何?”
聽了齊鳴的話,蕭炎再次冷笑起來:“齊公公這是什麼話,我大燕軍隊從未離開國土,倒是你們大周的軍隊,深入我大燕國境,殺傷我軍士卒,這豈不是在向大燕宣戰?”
“非也,我大周可沒有宣戰,不過是自保而已,若說責任,挑起戰火的依然是大燕。”
“齊公公倒是很會顛倒黑白,你們周朝大軍跨過邊境,難道不是挑起戰火的意思?”
齊鳴點了點頭,說道:“蕭炎將軍,我問你,若是你的鄰居,並未進你的院子,但他就站在你家門口,集合了幾十個拿著武器的人,還用弓箭瞄準你的院子裡麵,你作何感想?”
“這……”
蕭炎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他們並非在鬥嘴,而是都在為自己出兵找合理的理由,這樣至少在道義上能夠站得住腳,很不巧的是,蕭炎的口才沒有齊鳴的好,一下就被問住了。
“燕國集合了三十萬大軍,先鋒由你這樣的悍將擔任,兵鋒已到了兩國邊界,豈不是和那群無禮的鄰居一樣,若是我,為了防止被射殺,先將鄰居打倒,豈不是人之常情?”
聽了齊鳴的話,蕭炎冷哼一聲,說道:“如齊公公所說,周朝和突厥結盟,也等於你們聯手,給大燕製造壓力,大燕出兵教訓一下不安分的鄰居,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
“此言差矣,我大周乃是禮儀之邦,一向愛好和平,希望與所有鄰國和睦相處,和突厥交好,可以讓兩國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又有何不可,難道我們結為盟好之後,聯手對燕國發動戰爭了嗎?”
說起詭辯,一萬個蕭炎也不是齊鳴的對手,當場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我大周其實也不想與燕國為敵,所以大周皇帝想知道,怎樣才能讓燕國退兵?”
齊鳴見時機成熟了,開門見山的問道。
蕭炎沉默片刻,說道:“我在出征時,大燕皇帝交代過,若遇到大周使臣,便告訴他,讓大周斷了同突厥的聯係,兩國便可恢複到之前的狀態,若大周一意孤行,大燕天兵一到,就會使得周朝國破家亡!”
燕國對大周有軍事上的絕對優勢,這也是燕國的底氣所在,所以蕭炎的言語中滿是威脅的意味。
齊鳴自然不會被他嚇到,淡淡的說道:“那就是不能談了,我大周也明確態度,隻要願意和大周交好的國家,我們都會相敬如賓,但是想要入侵我大周的敵人,那也不會客氣。”
“既然我們雙方的態度都很明確,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齊公公回去吧,整軍備戰即可。”
蕭炎從骨子裡看不起大周軍隊,認為燕國皇帝雖不希望打一場大戰,但殲滅周朝數萬大軍對他來說還是很輕鬆的,足以震懾大周聽命與燕國。
齊鳴微微一笑,說道:“不急,昨夜一戰,燕國損失不下兩千餘人,而我大周隻動用了區區百人,這一戰勝負已分,還是多留一些時日,讓燕國士卒料理好身後事吧。”
蕭炎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昨日一戰確實是他生平的恥辱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