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隊迅速崩潰,紛紛狂呼著往中軍方向潰逃,本來是用來警戒敵軍騷擾的,結果卻成了替齊鳴衝散軍陣的先鋒。
齊鳴舉起望遠鏡,看著這一切,瞬間抓住戰績,沉著下令道:“馬上填裝彈藥,趁著敵軍陣型散亂,衝上去打一輪騎射,但絕不可戀戰!”
火槍手還沒來得及接受係統訓練,但戰爭是最好的實踐,他們深知不認真學習如何操控火槍,很有可能在戰場上丟了性命,所以他們對使用火槍掌控得很快。
片刻之後,所有火槍都填裝好彈藥,齊鳴一馬當先,率領著將士們向前衝鋒。
那支千人隊擋在兩軍之間,這是最好的掩護,他們是一支步兵,隻要以騎兵的快速,在敵人弓弩完成布防之前貼上去,敵軍就會忌憚,這樣就可以減少己方傷亡。
可就在兩百人的騎兵開始策動戰馬時,燕國中軍忽然散開,數千名弓箭手一字排開,弩箭已在弦上。
齊鳴心中一稟,頓時明白敵軍主將的意圖,他是想要用這一千人,給這兩百騎兵做陪葬!
戰場是殘酷的,但齊鳴卻怎麼也想不到,敵軍主將會狠辣到這種程度,這支千人隊雖然潰敗,但建製還算完整,正常情況下沒有射殺的道理,可敵方主將卻這樣做了,不但避免了千人隊對中軍的衝擊,還讓齊鳴要借掩護貼上去的計劃徹底失敗。
“停止衝鋒!”
雖然這兩百火槍手人人著三層甲,能夠有效防禦密集的箭雨,但坐騎卻沒有任何防護,在兵力懸殊的情況下,一旦失去了機動優勢,基本上決定了結局,所以齊鳴不能冒險。
將士們立刻聽從他的號令,硬生生止住前衝的態勢,此刻敵軍的弓箭手已開始齊射,數千箭矢密如瓢潑大雨,遮天蔽日的拋射過來。
好在齊鳴下達命令及時,兩百人堪堪躲在了箭雨之外,那支來不及撤退的千人隊就慘了,紛紛中箭倒地,哀嚎聲響徹山野。
“敵軍主將是個狠辣角色,竟然用這種同歸於儘的打法!”
青黛心有餘悸的說道。
齊鳴深吸一口氣,說道:“他已經知道我們兵力不會太多,所以想用這支千人隊換掉我們,他不但凶狠,而且很懂韜略,知道我們的存在,他就必須要分兵防禦,與其處處分兵,不如用一千人作為代價,將我們全部消滅,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其實齊鳴很清楚,若沒有望遠鏡及時洞察敵軍意圖,方才就中了敵軍主將之計了,結果可想而知,兩百人就算不被射死,也會失去戰馬,最終就絕對優勢兵力的敵軍圍殺。
鮮血的味道彌漫,好在前世是個醫生,對這種味道產生了免疫,但那些第一次上戰場的將士們,胃裡早就開始翻騰了,差點就忍不住吐出來。
昨天那一戰,基本上沒和敵軍接觸,而且因為晚上作戰,沒有看到死人,今天看到屍橫遍野的景象,個個麵如土色。
齊鳴倒也沒有苛責,這是人之常情,將士們隻要見過血,以後就會成為驍勇善戰之師的種子。
“迅速集合,不要退,在敵軍射程之外,對敵軍火力壓製!”
兩百火槍兵迅速結陣,對著敵方弓箭手開始齊射,一陣彈雨之後,弓箭手倒下百人。
但敵軍並沒有出擊,弓箭手在遭遇遠程打擊之後,隻是有序的向後退去,很快便撤到火槍射程之外。
齊鳴下令火槍手趁機裝填彈藥,同時將弩箭上弦,以防敵軍以人海戰術衝擊,畢竟火槍裝填彈藥還是慢了些,一旦被近身,便沒有衝殺出去的可能了。
但敵軍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原來行軍的大軍停了下來,轉向了他們這邊,接著,一騎飛馬而來,騎士手持白旗,高喊道:“我乃大燕來使!”
齊鳴心中疑惑,燕國派使者前來是什麼用意?
敵軍主將是一個很難對付的角色,齊鳴拿起望遠鏡向四周看去,以防敵軍趁機將他們包圍起來。
確定方圓數裡沒有包抄後路的敵軍,齊鳴這才鬆了口氣,對青黛說道:“你覺得燕國派使者過來,是不是想要勸降咱們?”
青黛搖頭說道:“我想絕無可能,大周和燕國是世仇,敵軍又處於絕對優勢,怎麼可能勸降?”
這時,使者已到陣前,抱拳拱手問道:“敢問哪位是大周主將?”
齊鳴打馬上前,青黛在一旁緊緊護衛。
“我便是大周主將齊鳴,不知燕國使者前來,所為何事?”
“我家公主想請大周主將上前說話,公主說了,相信大周主將不會拒絕。”
齊鳴微微錯愕,從哪裡冒出來一個燕國公主啊?
青黛卻悚然變色,沉聲道:“燕國主將是金城公主蕭媚骨?”
“正是,一刻鐘後,我家公主在陣前等候大周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