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借了三十萬，後來滾到了五十萬，七十萬！再後來，我們是真的還不起了。”第二個謝粟粟苦笑著說道：“為了還錢，我們倆一天打好幾分工。剛剛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是我老板的女兒。我跟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是她的生活助理。她是一個小明星，我老板為了捧她，專門成立了一個影視傳媒公司。她看不慣我，我知道的。可是我沒辦法，誰叫我缺錢呢？”
說完，第二個謝粟粟苦笑一聲，自嘲的說道：“就算她那麼羞辱我，我也要繼續做下去。因為她給的工資高，而且公司還包午餐。我撿著公司剩下不要的飯，帶回家去，稍微熱一下，就是我跟花圃的晚餐甚至是明天的早餐。這樣我們就能省下一大筆的生活費，早點還清債務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跟我說，讓我出道什麼的。可我有自知之明，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不然我的父母也不會丟下我們不管不問。況且，花圃也不允許我出道。她說，娛樂圈的水太混了，不適合我們。如果我非得要出道，她就跟我斷絕關係。我哪能跟她斷絕關係啊？所以，我就沒答應。”
“啊呀，不好意思啊，我跟你說了這麼多沒有用的廢話。”第二個謝粟粟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說著說著就說多了。”
戰勳強忍著眼淚落下，問道：“那花圃呢？她沒有照顧你嗎？”
“她哪裡有時間照顧我啊？她一天打四份工，從睜開眼開始，就在打工，有時候通宵不睡都要乾活。我照顧她還差不多。”第二個謝粟粟回答說道：“我都擔心她身體撐不住，會活活累死。哎，我們倆都沒有學曆，估計也就是高中畢業頂天了，所以我們都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可是有一件事情好奇怪的，雖然我們沒有什麼學曆，但是學東西都好快的。尤其是花圃，她應聘了一家公司做編外銷售，她很快就上手了，而且還做的特彆不錯，因此提前轉正了呢，一個月有五千塊的工資呢！”
“而我，好像對美學一類的東西特彆的感興趣。所以我才被老板送到了文小姐的身邊做助理，這是因為我手特彆巧，看過的東西，就會自己做。所以文小姐拍戲用的頭飾啊，服裝啊，鞋子啊，都是我來做的。文小姐說，她不穿劇組準備的垃圾，隻用我做的東西。”第二個謝粟粟一臉驕傲的說道；“我就是靠著這個手藝，成功在公司留下來的呢！”
戰勳的心，更疼了：“你們都很棒呢！”
“謝謝！”第二個謝粟粟一臉真誠的說道；“所以你放心，我們一定能還上債務的！我們不會賴賬的！”
“不用。”戰勳又掏出了一張卡，推給了第二個謝粟粟：“這張卡是我的副卡，隨便刷，沒有上限。”
“不不不不，我不能要。”第二個謝粟粟嚇的直接站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想要潛規則我吧？我跟你說，你長的比我好看，你潛規則我，是你吃虧的！”
戰勳一陣恍惚。
他依稀記得，他第二次見到謝粟粟的時候，在電梯裡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跟自己說的。
她當年說：“她就是一條酸菜魚，又酸又菜又多餘，根本配不上他的。”
戰勳記憶回籠，聲音也溫柔了幾分，說道：“沒關係，就當是我前期投資了。將來你十倍償還就好了。”
“十倍！”對方聲音大了幾分：“那不是比高利貸還要厲害嗎？不不不，我不借不借！”
“那就按照銀行活期利息算吧。”戰勳說道：“你現在不是很缺錢嗎？不是急著還債嗎？拿去吧。”
第二個謝粟粟還在猶豫。
“你今天得罪了那個文小姐，你如果失業的話，你們大概是要付不起房租，也吃不起飯了。”戰勳故意提醒她。
第二個謝粟粟眼睛瞬間睜大，一把抓起戰勳給的信用卡副卡，緊張的不行：“謝謝你啊！對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呢。”
“我叫戰勳。”戰勳回答：“你叫我阿勳。”
“阿勳？”第二個謝粟粟聽到這個名字，忽然敲了敲頭，自言自語的說道：“好奇怪，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怎麼了？”戰勳問道。
“我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心底莫名閃過一絲喜悅。什麼鬼？我為什麼會對這個名字有這麼奇怪的反應？”第二個謝粟粟一臉苦惱的說道。
戰勳的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了起來。
是因為她的潛意識還記得自己嗎？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第二個謝粟粟看看時間，說道：“我該回去跟公司彙報了。”
“好，這是我的電話，有事情隨時可以聯係我。”戰勳將自己的一張私人名片，遞給了對方：“記住，是隨時。不管任何時間，隻要你打電話，我一定會接。”
第二個謝粟粟呆呆的看著戰勳，茫然的答應了一聲：“哦。”
戰勳強忍著想將對方擁入懷中的衝動，帶著秋盛秋影離開了。
“去查一下。”戰勳簡單的丟下了四個字，便上了車，快速離開了。
到了晚上，秋盛將一份厚厚的資料，送到了戰勳的麵前。
“戰總，這是您要的資料。”秋盛彙報說道：“她跟花圃是在三年前，忽然出現在了京市。”
“京市？”戰勳詫異。
“是的，京市的一個小胡同裡。她們在京市呆了差不多有一年多，我們調查過她們的軌跡，基本上附和她講述的那些。”秋盛回答說道：“她們確實是過的很苦，但是也很堅強。”
“後來，來到q市是為了應聘文小如的助理。”秋盛繼續說道：“為了方便，我姑且就叫她謝粟粟二號。”
戰勳點點頭。
“謝粟粟二號和花圃二號，來到q市之後，就一直在底層打工。謝粟粟二號大部分時間，都不在q市，要麼是在京市，要麼是在橫店，要麼是在其他的影視城。全程都在圍著那個文小如轉。”
“那個文小如小心眼的很，生怕被謝粟粟二號給比下去，所以總是找她的麻煩。但是又不辭退她，每天都以找茬取樂。謝粟粟二號為了生存都忍耐下來了。她們確實是時常被追債，不管是謝粟粟二號還是花圃二號，兩個人都在為了還錢，而努力拚命。可惜，她們打工的收入實在是微薄，除了生活費，就隻夠支付貸款利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