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深深地閉上眼睛,手背覆蓋上去,嘴唇止不住地發抖。
她不願意封辭行知道自己蹲過局子這件事,那半個月是她最灰暗的記憶,甚至就算簡單提及都忍不住心尖一顫,舌根不斷蔓延開酸澀的麻。
那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汙點,是她心底永遠過不去的一道坎。
“啪嗒——”
寂靜無聲的酒店房間忽地響起清脆的燈光開關聲音,緊接著,白晚舟回過神來。
她的視野驟然一亮,刺目的光線令她難以適應地半闔起眸子。
看到來人,白晚舟心尖猛地一顫。
“封辭行,這裡是我的房間,你來乾什麼?出去!”
她刻意斂眉,極其微弱地深吸一口氣,儘量不讓男人看出自己的異樣。
男人走到白晚舟麵前,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住她的下頜,薄唇微張:“來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她被迫對上男人深不可測的眼眸,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彼此的氣息糾纏,也近到,封辭行左邊臉頰淡淡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白晚舟眼皮一跳,淺粉色的唇瓣微微抿起一條直線,頓時不作聲了。
頓了頓,她生硬地彆開腦袋,皺著眉開口:“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男人溫熱曖昧的氣息悉數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垂之上,“這麼著急趕我走?”
白晚舟難以克製地睫毛輕輕顫抖,雙手扭捏地攥緊,秀美婉約的臉頰浮現淡淡的粉色。
封辭行把這一幕斂至眼底,揚起眉峰,黝黑犀利的眼睛略微眯起,眸子裡閃爍出一絲愉悅的微光。
他今天下午的合作談得很成功,心情還算不錯,並不打算再繼續為難她。
封辭行拉了拉領帶,儘管隻是是一個細微的動作,他做起來卻有一種漫不經心的美感。
白晚舟咽了咽口水,轉過眸子不去看他。
“我聽劉助理說,你今天下午遇到了認識的人?”
“沒有!”
她下意識反駁,“不是認識的人,是認錯了……”
“可我聽說你和那個人聊了有一段時間。”
白晚舟的齒尖輕輕碾壓著嘴唇,白皙精致的眉頭漸漸攏起,眼神躲閃:“我真的不認識他……”
封辭行看她躲避的眼神,泛著微光的狹長眸子慢慢眯了起來,眼睛裡重新彌漫森然黑霧,冷然得仿佛冬夜的風雪。
他太了解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
更知道她現在撒謊。
封辭行泛著涼意的目光把白晚舟全身掃了一遍,犀利的眸子閃著凜冽的光芒,忽地薄唇上揚,嗤笑一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