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辭行發泄完怒火，挺拔的身子站起來，扯了扯領帶，看向倒在一旁的王海。
王海的左右臉頰高高腫了起來，頭頂的傷疤更加扭曲嚇人，神色痛苦。
封辭行隻掃了他一眼，眉間一皺，噙著躁鬱和嘲諷：“白晚舟，這就是你說的朋友？”
“你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差。”
白晚舟聽出他語氣裡的嘲諷，內心泛起酸澀，外表卻仍然保持鎮定，麵無表情，沒有說話。
封辭行見她沉默，轉過身子，一個眼神也不給地上狼狽的男人，冷冷開口：“劉博，帶他去警察局。”
“我不去！”
“不行！”
兩道聲音幾乎在同一時刻焦急地響起。
王海被打倒在地，整張臉都擰巴在一起，慌張喊出了聲。
他可不想蹲局子。
而白晚舟則憂慮地雙手攥緊，光潔的額頭覆上一層細密的冷汗，心裡顫顫發抖。
她不能和王海一起去警局！
絕對不能！
警察肯定會查到她和王海之間的過往，到時候一切都會公之於眾！
封辭行扭過頭，逆光讓他英俊的五官投下一層陰影。
他凝視著白晚舟，眼梢淬著一縷冰冷的寒光，陰鷙的神色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柔弱的女人拆解入腹。
“你要袒護他？”
他語氣深沉，雖是問句，卻莫名地令人覺得篤定。..
“沒有……”
白晚舟聽出來男人冰冷的音調裡壓抑著的怒火，但她的雙手依然死死地攥著，喉嚨乾澀，發不出一語。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封辭行眼底流露凶光，死死地看著一言不發的女人：“劉博，帶他走。”
白晚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上下牙齒隱隱打顫，卻無法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劉博把他帶上了車。
而她，也被封辭行強製地拽住，一起帶走。
警察局裡。
王海被銬在一邊，警察對封辭行和白晚舟做筆錄。
封辭行眉眼深邃，身子微微後靠，語氣淺淡：“他傷了我的人，必須坐牢。”
警察讓他放心，詢問了三人的名字，錄入係統。
就在他點開白晚舟個人資料的時候，微微一頓。
他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開口：“白晚舟小姐，你以前被行政拘留過十五天？”
這輕飄飄的話語像一把鐵錘重重地砸在白晚舟的心房，疼得她擰緊眉頭。
白晚舟顫顫巍巍地吐出一口渾濁的氣，聲音低下去，混著隱忍的哽咽：“是……”
“你曾經和人發生爭執，被你打傷的人也叫王海，和今天這個人是同一個人對吧？”
“……”
“因為構成誤傷罪，所以你被判決行政拘留十五日，你……”
“夠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白晚舟自始至終低著頭，在聽到當年不堪的事實被一字一句清晰地揭開時，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來。
她眼淚滾落一臉，努力把哽咽牢牢地困在喉嚨，用儘所有理智和鎮定一字一頓：“你不要再說了！”
說完，她再也克製不住羞辱和悲傷，轉身快步離開了警局。
可就在她剛跑出警局大門的時候，胳膊卻被人一把拽住。
她抬眸，看到了男人陰沉的臉。
“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