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一愣。
熟悉的話語刹那間好似將白晚舟硬生生地拉回到五年前的夜晚,瞳孔映照著封承澤那張陰柔的臉,白晚舟攥緊拳頭,長指甲用力地嵌入掌心裡。
“封承澤,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嗬。”
封承澤薄唇輕輕上挑,那笑容就像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神色染著陰毒的光:“你既然記得五年前,就應該知道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白晚舟驀地睜大眸子,唇色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心尖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封承澤移動著輪椅,湊到白晚舟的麵前,手撫上自己的肋骨處:“小晚,為了你我斷了三根肋骨,你叫我怎麼能忘記?”
“放心吧,這一次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會讓你再次回到我的身邊。”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黑漆漆,閃過陰鷙、瘋狂、陰鬱等複雜且負麵的情緒,仿佛巨大而駭人的黑洞,令人情不自禁戰栗。
兩人之間的距離呼吸可聞。..
白晚舟囁嚅著乾裂的嘴唇,半晌之後一字一頓地吐出聲音:“你這個……瘋子!”
她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趁他身子受製於輪椅,三下五除二把他從房間裡推出去,推到門口,砰地一聲將他關在門外。
封承澤看著身後緊閉的大門,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
“小晚,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封承澤推動輪椅離去,留下一串令人膽戰心驚的金屬摩擦地麵的聲音。
房間裡,封承澤即使離開了,臥室的空氣裡也殘餘著男人淡淡的、類似雪山鬆一般清冷的味道。
白晚舟全身刺骨發寒,久久不能言語。
倏地,她回過神,忙不迭撥通換鎖師傅的號碼,連夜換了個門鎖。
直到親眼看著師傅把門鎖換完,白晚舟這才從內而外鬆了口氣。
付完錢讓師傅離開後,她猛地蹙眉,三步並作兩步衝進衛生間,控製不住地乾嘔起來。
直到胃裡的東西全部清空,吐不出一丁點東西,透明具有腐蝕性的胃酸侵蝕著脆弱的喉管,牽扯出乾澀的疼痛。
白晚舟蒼白著嘴唇,腦海中浮現的封承澤的臉恍若揮散不去的夢魘。
這種草木皆兵、一觸即發的緊張急迫感一直維持到第二天上班。
白晚舟心緒不寧地坐在工位上,絲毫沒留意到內線電話正在響,還是路過的同事提醒才扯回思緒。
她按下電話接通,封辭行冷漠的聲音傳來。
“公司報表的文件拿給我。”
白晚舟頓了頓,反應了幾秒鐘才回應道:“好的。”
她整理了一下,捧著一疊文件,走到封辭行的總裁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裡麵傳出低沉清冽的聲音:“進。”
“封總,您要的文件。”
封辭行坐在真皮座椅上,正低頭看一份公司收購方案,英俊的眉宇略微苦惱地微微隆起,光線穿過透明的玻璃淡淡地映照在他的側臉上,隱隱間透出雕塑般的質感。
他沒有說話,而捧著文件的白晚舟不知所措,隻好僵硬地站在原地。
空茫的腦海再一次浮現封承澤。
她要不要告訴封辭行,關於封承澤回國的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