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瑾謙看她臉色不好,眸光一閃,薄唇輕啟安慰道:“總而言之,我會努力把最糟糕的結果變得沒那麼糟,相信我。”
遲瑾謙不疾不徐的語速有一種令人安心的魔力,白晚舟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呼出一口渾濁的氣。
“謝……”
話音一頓,白晚舟想到了什麼,對遲瑾謙笑道:“我知道了,遲律師。”
遲瑾謙回以一個微笑。
白晚舟聽到他的安慰,心情好多了,不禁開口打趣,“遲律師的工作能力一流,總是不經意間就能讓人放鬆。真不愧是天生的律師。”
“哈哈。”
遲瑾謙看她放鬆了下來,揚起眉頭,滿臉信心:“我也這麼認為。”
忽然,遲瑾謙的手機響起,白晚舟不宜再打擾對方,忙不迭下了車。
揮手道彆了遲瑾謙後,白晚舟站在原地,目送著黑色車子離遠了,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
白晚舟原地佇足片刻,轉身進了公寓樓。
熟悉的家門口今天卻站著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白晚舟怔了怔,走近了一看,竟是封辭行。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白晚舟的回來,抬起他那張清俊矜貴的臉,目光漸漸聚焦。
他深邃的五官被公寓的光影映照得棱角分明,金色的光線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模糊朦朧的光暈,站在公寓走廊的窗戶旁,他淡淡地收回目光,然後投射在了白晚舟的身上。
“你現在才回來?”
“你過來乾什麼?”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開口。
白晚舟在見到封辭行的那一刻,腦海中警鈴敲響。
她看著封辭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似看見對方的眼尾染著一縷猩紅,莫名地讓她感覺森然。
聽到白晚舟的話,封辭行狹長的眸子眯起,嗓音清冽:“怎麼?這麼不想讓我過來,是怕我撞見你和男人私會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
白晚舟厭惡地擰緊眉頭,同時聞到了一股濃烈刺鼻的酒氣。
她現在懷孕了,條件反射地胃裡翻滾,捂住腹部,三步並作兩步就要越過封辭行去開自己家的門:“耍酒瘋就去大街上,彆在我這裡!”
“我不過幾天沒碰你,你就出去找彆的男人,白晚舟,你就這麼賤?”
他的話凝聚成一柄鋒利的冰錐,直直地剜進白晚舟的心臟,刺得她生疼。
白晚舟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涼透了,垂下眼睫,斂去了所有憤怒、屈辱。..
此時此刻,她隻想從他身邊離開,沒有必要惹怒他。
她掏出鑰匙,剛準備開門,忽然,纖細的手腕被封辭行緊緊攥住!
他把她驟然拉到身前,不容她反抗。
白晚舟的鼻子裡猛然鑽進酒精的味道,嗆得她忙不迭偏過頭去,強忍住反胃和惡心。
“我滿足不了你,就連回來的封承澤也不行?還要出去找彆的野男人……”
封辭行頎長健壯的身子重量全部壓在白晚舟的身上,壓得她有些喘不過來氣,渾濁的酒氣更是一下一下撥動著她的神經末梢。
白晚舟隱隱覺得,有些難辦。
封辭行很少喝醉,因為他有胃病,不會放縱自己喝多,可一旦他醉了,可就不好說了……
“白晚舟,是不是看見這麼多男人圍在你身邊,你特彆得意?”
“……”
封辭行黑如點漆的眸子盈滿了憤怒,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白晚舟不得不抬頭與他平視。
她無意識地張了張嘴,濃鬱的酒氣霎時鑽進她唇間,眉心一蹙,胃裡的酸水湧到了食管,作勢就要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