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之前每次她來例假的時候臉色慘白的樣子。
每次她額頭覆蓋冷汗,腳步虛浮,都好像下一刻就會暈過去,嚴重的時候必須吃止痛藥。
兩個人大學期間,封辭行沒少給她準備紅糖水,幾乎每次都陪在白晚舟身邊。
可如今,她卻看不出任何疼痛的感覺。
封辭行嗤笑一聲,冷豔矜貴的眉眼染著風雪般的譏諷。
“白晚舟,你又在撒謊。”
白晚舟聽言一怔,立即演了起來。
她眉頭擰緊,雙手捂住腹部,咬緊牙關,模仿著從前每一次來例假時候的樣子,表情隱忍,嘴角下撇,弱柳扶風般地開口說道:“封辭行,你管得真寬。”
封辭行聽言,神色淡漠地掀起眼簾,不由得冷笑一聲。
他管得寬?
行,那他就不管了。
他正要轉身離去,忽然,餘光瞥見她突發撫著胸口,一臉難受的樣子,立即回身上前抓住她的手,語氣莫名有些焦急,“你到底怎麼了?”
白晚舟本來就有些反胃,看到他轉身才暗暗撫了撫胸口,沒想到還是被他看見了。
她一怔,掩下胸口的不適,忍不住偏頭打量著封辭行。
酒店門口的霓虹燈光斑斕絢爛,都市燈海倒映在封辭行半邊側臉上,另外一側隱匿在陰影之中,瞳底微微反射著光。
這好像是五年來,封辭行久違地對她關心問候。
白晚舟抿了抿泛著涼意的唇角。
換作以前,她對情不自禁地對封辭行感到心動,可是現在……
“我沒事。”
她收斂目光,垂下眸子,挺直的後背透出一股倔強:“就算有事,也和你沒有關係。”
封辭行眉間的紋路加深,可還沒有等到他再次開口說話,白晚舟忽地越過他的身邊,伸手打了輛車,甩開他徑直坐了進去,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封辭行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走遠,不由得在原地悶哼一聲。
……
白晚舟回到宿舍裡就將整個人扔進床裡。
宿舍十分安靜,可白晚舟的腦袋嗡嗡作響。
她清澈的眸子一眼不眨地望著上鋪的板子,腦海中一遍遍回憶從今天封辭行出現開始發生的所有場景。
她用力地閉了閉眸子,試圖甩開對封辭行的回憶,但那些該死的畫麵還在眼前回蕩。
白晚舟煩躁地掀起被子,用被子蒙住腦袋,反複不斷地內心警告自己:封辭行已經和自己的生活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視察基地隻不過一個小小插曲,估計他明天就會離開。
她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最終眼眸一闔,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白晚舟仔仔細細洗漱了一遍,換好衣服下樓,順手將垃圾袋扔到樓下的垃圾桶裡。
吃完早飯,她來到集控中心大樓。
現在她對基地的大樓分布輕車熟路,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地方。
按照常理來說,基地經理郎鵬隔三差五就會在集控中心的辦公室召開一次會議。
不過這一次,白晚舟推開辦公室的門,本來喜悅的神色突兀一僵,仿佛被凍結了般愣愣地站在門口。
“你怎麼還沒走?!”
話落,白晚舟立刻覺得有些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