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南言受傷這件事,白晚舟每次提到都會受到愧疚心的譴責,哪怕取得了南言的諒解也覺得自己虧欠了對方。
而封辭行卻直截了當地踩在她不願被提及的雷區!
她一時語噎,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是我忘了。”
封辭行見狀,慢條斯理地揚起一邊的眉峰,繼續道,“你當然不想他死,畢竟要是某人死了你就要失去一個忠心的追求者。”
白晚舟幽幽地盯著封辭行那張過分蒼白的臉,冷不丁笑了一下:“封辭行,你可真可悲。”
“在你眼裡,就沒有真正的朋友之情是嗎?”
封辭行表麵不動聲色,然而藏在被子下方的五指慢慢青筋凸起。
“既然封總醒來了,我就走了。”
白晚舟揚了揚下巴,濃密卷翹的睫毛半闔:“另外封總如果以後有什麼事的話請直接找你的新秘書,不要來打擾和影響我的生活。”
封辭行長睫一顫,眉心緊皺。
白晚舟推開病房的門,走出去,在幾米外的走廊上看見了站著的王嬌彤。
“你……”
王嬌彤表情猶豫,本來想質問白晚舟剛剛在病房裡都和封總說什麼,可是剛開口,腦子裡卻突然浮現方才白晚舟說的“打官司”那番話,她登時抿緊嘴唇,就像個手足無措的悶葫蘆。
白晚舟隨意瞧了一眼王嬌彤,冷冷一笑,徑直離開。
大半夜的不好打車,白晚舟在醫院門口等了半天才終於打到一輛出租車。
風塵仆仆地回到宿舍,終於坐在了柔軟的床上,白晚舟舒服地長長歎了一口氣。
她望了一眼一片黑漆漆的窗外。
現在還沒有亮天,黎明前的黑暗最為陰沉煎熬,整個基地看過去都是壓抑的黑色,令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憋悶。
白晚舟晃了晃被封辭行攥得發紅的手腕,起身剛想閉燈睡覺,站在門口卻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從她進門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就像連光都照射不到的床底有一雙眼睛死死地在看著你,這種冰冷發膩的感覺令人不適、令人後背忍不住起了一層涼颼颼的雞皮疙瘩。
白晚舟轉過身子,仔仔細細地觀察不到十平方米的宿舍,仿佛偌大的宿舍樓隻有自己一個人不安的喘氣聲。
終於,白晚舟眯起眼睛觀察到了宿舍桌子上有一個很小很小的暗紅色圓點。
她湊近聞了聞,伸出手指輕輕一點,滑膩膩的觸感頓時讓她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這是……血!
“啊——”
她不由自主驚恐地尖叫了起來。
隨著這一點血跡發現,白晚舟低頭,發覺自己平時坐的椅子周圍也滴落了一串血跡。
血跡因為氧化微微發黑,本來溫暖的寢室因為這些血跡驟然降溫,冷得如同置身在冰窖。
誰乾的?!
白晚舟打了個哆嗦,雙手不自覺開始發顫,血跡隻圍繞在桌子和椅子中間,那就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