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聽錯吧？！
她怔怔地看著上一秒還仿佛地獄修羅的男人，此刻正直直地看著她，不禁感歎。
男人的心，海底針。
“我什麼東西也不想要。”
白晚舟趁著封辭行心情看上去還不錯，開口道：“我隻想要提前結束合同。”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如同一塊巨大的石頭砸進了平靜無波的水平麵。
封辭行的眼眸乍然盈滿了烏雲，他認真地看著白晚舟，眸中閃過微妙的情緒。
窗外落日的餘暉灑在病房的瓷磚上，金燦燦得猶如一盤歎息的沙。
少頃，他嗤笑一聲，抬起線條淩厲的下頜，語氣裡莫名蘊含著惱怒：“白晚舟，我小瞧你了。”
封辭行的拇指深深地摁住食指指縫，狠狠克製住才沒有暴露出即將瀕臨極限的情緒，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開口：“這麼快就有了新目標，已經迫不及待想和我劃分界限了？”
新目標？
白晚舟一愣，他說的不會是高檀吧？
她回過神，嘴角牽起一抹諷刺的弧度，直直地迎著封辭行的視線，輕笑著開口：“是啊，我總不能這輩子就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吧？自然要審時度勢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封辭行被這一句徹底激怒，十根手指驀地握成拳頭，狠狠將她拽到他身前！
他冷冰冰地質問道：“白晚舟，你還要不要臉？居然想找高檀那種人？”
白晚舟咬著嘴唇，封辭行幾句話的傷害比拿刀在自己身上砍幾刀的傷害還要大！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呼吸可聞，但實際的距離卻那麼遠……
“是啊。”
白晚舟抬起蒼白的臉，強忍著心臟傳來的痛楚，故作輕鬆地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我是不要臉，這點你不早就知道了嗎？”
從懷孕前開始，從自己沒有調任基地負責人開始，亦或者是從更早更早的五年前開始，封辭行似乎就已經在心中認定了自己“不要臉”。
幸好，她早就看清楚了這一點，即使他說話再難聽，也能忍下去。
“所以封總能不能大發慈心，答應我的要求？”
“做夢！”
封辭行忽然用力地甩開白晚舟的下巴，起身從懷裡掏出一張濕巾擦了擦修長的手指，居高臨下地睨著白晚舟：“這個我不同意，換一個。”
換一個要求……..
白晚舟的大腦飛速運轉，但好像除了提前結束合同外，其他的她都覺得沒那麼重要……
思來想去，忽然，她的腦袋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