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警惕的退後了幾步,和男人拉開距離。
田誌清的年齡並不大,卻能在這麼大的變故裡麵幾乎全身而退,恐怕十分難對付。
田誌清見白晚舟的抗拒,也沒有當麵發作,仍然擺著一張笑臉,淡淡的說道,“白小姐吩咐,我馬上就去安排。”
崔嵐停好了車,也跟了上來,看見和自己擦肩而過的田誌清,打了個冷戰。
“白經理,你得小心這個人,恐怕他會對您不利。”崔嵐走到白晚舟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白晚舟嗯了一聲,皺著眉頭跟了上去。
收購合同還需要田誌清進一步的簽字蓋章,她隻能儘力的保全自己,現在還不是對付他的時候。
好在田誌清並沒有想方董事長那樣氣的吹胡子瞪眼,而且看上去他好像還挺開心的。
“田總監,這是收購合同,如果合同沒什麼錯誤的話,您就簽字吧。”崔嵐把合同遞了上去,本以為田誌清會猶豫一下,卻沒想到,田誌清拿過合同簡單的看了幾眼,就簽了字蓋了章。
白晚舟直到去會議室的時候,都有些懵,雖然知道田誌清是一個心機頗深的人,但是剛剛男人的操作,卻讓她徹底亂了陣腳。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為難,隻是例行公事,像是有萬全的把握,就算真的換了老板,他也不慌不亂。
“白經理?”崔嵐看見白晚舟從接過合同開始,就一直站在會議室門口,有些擔心的喊了一聲。
白晚舟回神,“沒事,公司的骨乾都叫來了嗎?”
崔嵐點了點頭,“我想要去安排的時候,發現田總監已經將人都叫來了,現在他們都在會議室等著您呢。”
白晚舟更加狐疑田誌清的立場,但還是深呼吸,掛上一個自信的笑容,推門走了進去。
她看著會議室裡麵,他們有的愁眉苦臉,有不屑的掃了一眼白晚舟,之後嘴角就抑製不住的嘲諷的翹了起來,白晚舟稍稍的放下了心,至少彆人也好對付。
隨後,她看了一周,發現田誌清坐在會議室的第二排。
她故意看著田誌清的眼睛,開始自我介紹,“相信你們也已經知道了,亦可已經被封氏收購,而且接下來公司的運行和裁斷,都由我代為轉達封總的意思。”
這時候,有人不禁嗤笑出聲,“你說你轉達的是封總的意思,就是封總的意思了?”
白晚舟稍稍鬆了一口氣,有人質疑,就沒什麼事,“自然,我也有自己的任務,如果亦可一個月後仍然虧損,我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表明自己利害關係,和他們站在同一戰線上,才能更好的讓他們相信,自己的決策。
果不其然,在座的人不約而同的少少放下了心中的防備,隻有田誌清如笑麵虎般看著白晚舟。
白晚舟依舊看著田誌清,開始安排,“我就不過多的自我介紹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公司現下的安排,希望各位能夠配合我的工作,第一,我們需要停下公司現在的生產線,和發展的對接公司也要停下……”
白晚舟的話還沒說完,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我看你就是個瘋子,你知不知道要是停下生產線,我們要賠償多少錢嗎,你這不是想要將公司徹底推入泥潭?”
白晚舟淡淡的的一笑,“這件事聽上去確實匪夷所思,但要不這麼做,恐怕我們會繼續入不敷出。”
說著,她將目光看向田誌清,“田總監,您說呢?”
他們這才像找到了主心骨了一樣,“田總監,你快點製止這個女人,這是要我們公司徹底倒閉啊!”
田誌清卻一笑,淡定的揮了揮手,“我看了合同,計劃裡麵確實有這一條,不是白小姐瞎說的,封總能有這一安排,自然有他們的道理,我們隻需要合作就好了。”
田誌清這一狀態白晚舟並不是很意外,畢竟他在之前就已經表現出了十分出乎意料的淡定和友好。
不過,不管他是什麼目的,至少現在對自己的是有利的。
田誌清此話一出,頓時更加炸開了鍋,“田總監,你這是要包庇這個女人了,你收了她多少好處,我剛才可看見了,你和這個女人不清不楚的,在門口拉拉扯扯,你說的話,我們可不會相信了!”
“景總?您這是想要離職?”田誌清渾身慵懶的氣勢一變,倒將會議室裡麵的人壓的喘不過氣來。
景總立馬坐下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晚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田誌清看上去比這個景總年輕了不止幾歲,可卻將這男人壓製的死死的,可見他並不是沒有脾氣的人,隻是為什麼要幫自己?
“生產線景總對吧,我們是第一次合作,您對我的能力有所誤會也是沒有辦法,隻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亦可公司分明基底渾厚,卻仍然倒閉的飛快,你知道是為什麼嗎?”白晚舟不慌不忙的將目光掃向景總。
景總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立刻敗下陣來不敢去看白晚舟的眼睛。
白晚舟之前查過了公司所有人的材料,每個人這幾年在做什麼,她都一清二楚,不清楚的,田栗可也給了她資料。
“這幾年,你們一直在公司背後做手腳,以為自己賺的盆滿缽滿就萬事大吉了,可是你們沒有想過,公司也有虧空的一天!”白晚舟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氣勢不輸封辭行,台下的人渾身一震,遂低下頭去。
“公司之前是因為被人離間確實可怕,但要是沒有你們的玩忽職守,以次充好,公司也不會沉淪在一次又一次的交易之中,沒有人願意和一個已經失去信譽的公司合作!”白晚舟此話一出,他們再也坐不住了。
“你以為在封總床上睡好了,就能在這裡耀武揚威了!”市場部經理頓時站了起來,隻是這時候,門口卻傳來了一聲巨響。
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看向門口,隻見封辭行一身高定西裝,臉上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剛才的話,是誰說的?”
一句話,擲地有聲,沒有人敢回答,站起來的市場部經理,也趕緊坐了下去。
“說話!”
“封總消消氣,隻是有人不識臉色罷了。”田誌清穩坐泰山,眉眼彎彎笑著說道。
封辭行掃了一眼台下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向白晚舟,崔嵐也趕緊拿了椅子放在旁邊,讓封辭行坐下。
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誰也不敢再說些什麼。
“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