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動作大了,牽扯到了嘴角的傷口,蘇安“嘶”了一聲,見夜遙毫無表示,他有些尷尬,到底沒再說什麼,麵色不好地匆匆離開了。
走了一個人,花店驟然安靜下來。
江嶼白本是來兼職幫她乾活的,這麼一鬨,他乾脆也不乾活了,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上去,一副大爺模樣,麵色陰沉沉的。
夜遙不禁被他這一生氣就不理人的模樣逗笑了,她靠近男人,語氣柔和地問道“生氣了?”
江嶼白瞥了她一眼,沉不住氣道“你又是從哪撿來的野男人?”
那語氣又急又氣,仿佛是個質問花心妻子的小丈夫。
“他是我前男友,都過去了,今天不知道怎麼,突然來找我,他說話不好聽,你彆介意。”
怎麼不介意,江嶼白快要介意死了。
如果到現在還察覺不到自己的心意,那他就太蠢了。
沒有人會因為朋友的前男友找來而氣到不能自已,不止如此,其實從很久之前就開始喜歡了吧,從那個迷失的雨夜開始,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了,隻是江嶼白自己沒好意思承認,一直在掩飾罷了。
當然,等真的意識到這件事後,他反倒放鬆了很多。
原來這麼久以來的掛念,上心,都是有它的原因,有跡可循的。
“你倆因為什麼分的?我看他不像什麼好人,你還是警覺著點,彆被人騙了還不自知。”
夜遙笑得眉眼彎彎,江嶼白的洞察力確實蠻強的,若是原主有這一雙火眼金睛,也不至於被騙得那麼慘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有什麼好提的,總之現在橋歸橋,路歸路了。”
她摸了摸男人的頭,像給大貓順毛一般,而後者也並不抗拒,反而是順從地眯了眯眼,好哄得很。
“你最好是,彆他人說兩句軟話,你便找不著北了。”
“好了,大少爺,彆生氣了。”
夜遙軟軟地勸說著,午後的陽光溫暖舒適,照在女人身上,她的眼睛仿佛在發光,那樣耀眼,即便是陽光也隻能成為她的陪襯,而不能奪走分毫獨屬於她的光芒。
“這樣,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飯,好不好?”
江嶼白看得癡了,等女人再次出聲才回過神來,他反應過來後,麵上不顯,但耳根都已經紅透了,純情得很。
“好吧,我來幫你。”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但是,一定不要再見那個男人了。”
夜遙點點頭,那濃厚的醋味連這滿屋的花香都壓不住了,她不答應可怎麼辦呢?
“我知道啦,大少爺,賞個麵子,笑一笑可好?”
江嶼白聞言,一直繃著的神色和緩下來,他微微勾起了唇角,嘴角的笑容意外溫和,如一縷春風吹開了滿屋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