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閒著沒事,又混到將軍府裡來。
彼時夜遙正在花園練劍,她身形飄逸,一招一式行雲流水,極為漂亮。她下盤穩,出劍快,一套招式下來,樹上掉落的花都隨之舞動,竟不像是在練劍,而像是在跳舞一般。.
劍刃折射著光影,夜遙的裙角又隨著風飄揚,整個畫麵美不勝收。
太子一生見過的美人無數,但大多是身子脆弱,如菟絲花般柔弱的美。還從未見過這樣富有生機,強勢且有武藝傍身的美人。
不愧是明塵看上的女人。
太子這樣想著,正巧遇上了來找夜遙的明塵。
後者臉上的笑容在觸及他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明塵見他盯著夜遙看,麵無表情道“你在看什麼?”
太子總覺得自己若是實話實說會不太妙,他連忙移開視線,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沒看什麼啊,明塵,不是我說,你這花園越來越漂亮了。”
明塵沒搭理他,多一個眼神都欠奉。
“事情辦好了嗎,你就四處閒逛。”
太子不知從哪順來一柄折扇,在手心輕輕一敲,頗為興奮道“在那婦人家裡找到了一封遺書,那名叫箐箐的女子被丞相捉去後,日日笙歌,她心知丞相不會饒她,乾脆自己寫了封遺書,把在丞相府的所見所聞全記錄了下來。丞相也是心狠,玩弄夠了人又把屍體扔回了老婦人家中。”
“他仗著平民百姓不知他身份,縱使知道也奈何不了他,於是肆無忌憚,卻不想屍體的褻衣中正藏著這封信。”
“信中寫了丞相在淫樂時把她看做是當今皇後,還直言二皇子是自己的親子。”
此言一出,明塵古井無波的麵色也泛起了波瀾,他擰了擰眉“竟有此事。”
“我也很震驚,不過放到丞相身上,又覺得可以理解了。”
這麼說也沒錯,丞相色字頭上一把刀,什麼有違人倫就喜歡什麼,活該在這上麵栽跟頭。
“一封來曆不明的書信奈何不了他,先爆出流言造勢吧,等發酵到一定程度,再把信也爆出去。”
“皇上未必會信,但隻要讓二皇子和丞相認為他信了即可。”
太子看著蔫壞的好友,“撲簌”一聲打開折扇。
“你這是要逼他們……”
剩下的那個大逆不道之詞在明塵不讚同的目光之中被太子咽了回去,他一時心神激蕩,笑道:“此事若成……”
“嗯,你隻管此事即可,我會去查當年接生之事,若是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二皇子的身世,事情就更好辦了。”
“但丞相狡猾,還有線索的可能性並不大,先雙管齊下,到時再隨機應變。”
太子點點頭,他麵色沉靜,與往日的歡脫不同,初露幾分儲君該有的平穩。
“你們站在這做什麼呢?”
夜遙收了劍勢,好奇地湊了過來。
她眼眸明亮,剛練完劍呼吸還未平穩,微微氣喘,臉上又帶著紅暈,額角也掛著汗珠,看得明塵摩挲了下指尖,忍不住上前為她擦拭了下額頭。
“沒做什麼,看夜姑娘練劍呢,爐火純青,風姿綽約,當真比這滿園春色還要美上幾分。”
夜遙被明塵誇得小臉一紅,乖乖地任他動作。
太子看兩人甜蜜蜜的姿態看得一陣惡寒,他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無語道:“你們怎麼回事,有沒有看到這邊還有人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