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帝已經懶得聽他亂叫了,他隨意地抬了抬手“殺了吧。”
丞相還未反應過來,胸前便已經沒入了一柄長劍,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他驚愕地回頭,看到的是筲濯麵無表情的臉。
“你!竟然是你……我自認對你不薄,這狗皇帝許了你什麼好處,你竟然背叛了我!”
“丞相待我極好,可惜我想要的隻有沈將軍能給,對不住,請您去死吧。”
筲濯的目光極為無情,沒有絲毫的情感,昔日主人的血濺在他的臉上,像是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丞相死死睜著眼,連死了也不曾閉上。
“此刻放下武器投降的,朕既往不咎。”
覃帝此言一出,頓時跪倒了一片,他們造反本就是受丞相蠱惑,態度並不堅決,如今覃帝給了一條生路,他們自然也不會負隅頑抗。
即便還有幾個逆黨,也被趕回的太子和明塵手刀起落,殺得一個不剩。
覃帝大獲全勝,卻也不見得開心,信任的丞相,寵愛的妃子和兒子,通通都是假象,他當了半輩子皇帝,卻也沒抓住什麼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後續事件全權交由太子處理,參與造反之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或是貶官回鄉,或是流放邊境,一時之間,朝堂空虛了不少。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丞相,謀逆之罪要株連九族,接連幾日,丞相府那邊都傳來濃重的血腥味兒。
如今朝堂中的官員都安分了不少,許是知道太子是儲君之事再無異議,紛紛明裡暗裡的討好。
太子不堪重負,跑來丞相府避難,卻正巧撞上了筲濯。
“他怎麼在你這,他不是覃卓軒的侍衛嗎?”
明塵回道“你當為何會如此順利,自然有丞相信任之人的助力。”
筲濯神色淡淡“還望沈將軍遵守諾言。”
太子疑惑道:“你答應他什麼了?此人可是忠心耿耿來著。”
能得丞相如此信任,又豈會如此簡單地被策反?
明塵眸光一閃,想起了幾天前的一個晚上。
彼時明塵和夜遙正靠在一起聊天,兩人正說著話,明塵卻目光一凜,止住了話頭。
夜遙從甜蜜中清醒過來,敏銳地察覺到屋內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聲。
“誰?!”
來人也不想隱瞞,從暗處走了出來。
“在下筲濯,見過沈將軍和……將軍夫人。”
一句將軍夫人,令明塵的麵色緩和了一瞬,他沒什麼情緒道:“閣下有事便直說吧。”
“在下想與沈將軍做個交易。”
筲濯的交易很簡單,他幫明塵除掉丞相,而明塵則要把覃卓軒全須全尾地帶出來,交由筲濯處置。
明塵冷笑一聲道:“這與放虎歸山又有何異?”
筲濯低眉順眼道:“在下可以把手下暗衛交由將軍處置,隻放我二人離開即可。”
覃卓軒與明塵的仇毫無關聯,本身也不是皇室血脈,其實已經掀不起什麼風波了,明塵思索片刻便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