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母舉著水杯,看女兒忙來忙去,不禁有些心酸。
“阿遙,這病無法根治,我們要不就不治了吧?”
夜母又說這樣的話,夜遙堅定地搖了搖頭“媽,彆這麼說,我在賺錢呢,當駐唱歌手很賺錢的,還有助學金,我們又不是治不起。”
夜母低歎道:“一小瓶藥就五千,就算有醫保報銷一部分,也還是很大的開銷,要不我們不治了。”
“媽,你放心吧,我有錢,總之,錢的事你不用擔心。”
夜母點了點頭,雖還難掩憂傷,但卻笑道:“阿遙長大了。”
夜遙雖說的信誓旦旦,但她一個學生,能有什麼能力呢?
下周夜母又要做化療,錢又要從哪賺呢?
她憂心忡忡地去問醫生付錢的事,醫生驚訝極了,他查了查單子道“你母親的費用已經付過了。”
夜遙愣在了原地,待醫生要走時又趕緊攔住他“怎麼可能啊,醫生,我能問一下是誰交的錢嗎?”
醫生不耐煩道:“我不知道,這個事得問前台。”
夜遙點了點頭,便下樓去找前台去了,即便她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猜出那人是誰了。
等真的確認了答案,夜遙不禁快要落下淚來。
上課、打工、照顧母親……每天都周而複始地做著同樣令人勞累的事情,還要憂心錢不夠用,這麼久以來的苦難似乎都得到了救贖,夜遙突然很想看到裴煜安,要快些,再快些才好。
但她不知道裴煜安的家在哪,也不知道該如何找他,躊躇了半天,她給裴煜安打了個電話。
“喂?”
清潤的男聲傳來,夜遙終是忍不住哭腔,委屈道:“裴教授……”
裴煜安皺了皺眉,溫聲道:“怎麼了,你慢慢說。”
他朝正在跟他討論問題的教授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示意自己要先離開。
“醫院的錢是你付的……”
裴煜安回應了一聲“這是個燒錢的病,我估摸著上次存的錢應該不夠用了,於是又存進去了一些,怎麼了?”
“我想見你,裴教授,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找你……”
她的聲音太可憐了,細細小小的嗚咽聲,帶著濃重的鼻音,不知道還以為裴煜安欺負了她。
後者淡漠的心腸仿佛被擊了一下,再也冷硬不起來,他歎了口氣道:“你現在在哪,是我考慮不周了,也該請你去我家吃頓飯才是,你在原地不要動,等我過來。”
夜遙乖乖地報出了自己的位置,在原地等著他。
沒等多久,裴煜安便開著車過來了,他搖下了車窗,看著夜遙哭紅了的眼眶,無奈笑道:“上車。”
“喜歡吃什麼?”
聞言,夜遙小聲道:“我什麼都行,你喜歡吃什麼,我請你吧。”
裴煜安心知不讓她請這頓飯她定會一直惦記著此事,他點點頭“好吧。”
兩人買了不少菜,夜遙掏錢掏的很開心,她的鼻尖和眼眶還是紅紅的,但臉上已經掛著笑,不似剛才那般委屈了。
等兩人到了裴煜安的家裡,夜遙將一張銀行卡放到他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