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事的人走了,夜遙下意識地看了看賀岩的表情,後者麵色如常,似乎完全沒被陸慕白的話影響到什麼。
夜遙在心底暗暗道:裝什麼呢,當我不知道你什麼性子。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夜遙麵上卻並未顯露分毫,她拉著賀少康的手,慢慢地往前走,還時不時抽出一個問題來考察賀少康課上的知識是否聽懂了。
賀岩就這麼走在兩人身後,還隔了一段距離,他不遠不近地跟著,在夜遙完全注意不到的地方,眸色暗了下來。.bipai.
陸慕白的話很有道理,夜遙畢竟是城裡來的,如果夜遙會跟他在一起,她的生活隻能變得更好,絕不能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變得更糟。
也就是說,賀岩起碼要有一定的物質條件,可以去城裡生活。
打獵的收入也不少,加上在村子裡沒什麼花銷,賀岩還算富裕,但這並不夠,他想給夜遙最好的。
賀岩不斷盤算著,思緒陷入了一個岔路口,人生的目標似乎都跟著重塑了一次,直到確定下來自己的想法,賀岩的神色才漸漸放鬆下來。
”岩哥,想什麼呢?“
夜遙見賀岩在門口不進來,便先把賀少康趕進了屋子,有些疑惑地問。
賀岩回過神來,他的神色莫名,目光也熱切了幾分。
”阿遙......你放心。”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夜遙先是不解,但想到陸慕白說過的話後,似乎又有幾分理解了賀岩的話。
她似懂非懂的懵懂模樣與以往精明的樣子截然不同,賀岩的手心一陣發癢,很想去觸碰一下她的臉。
他還是收回了手,在沒機會給夜遙她本該擁有的生活,那就該管好自己的欲望。
“阿遙,這幾天我可能不在村子。我會把康康交給村長照顧一段時間,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就去找李隊長幫忙,還有村長,也是可信的。”
夜遙皺了皺眉,上前拉住他的手。
灼熱厚實的大掌很能給人安全感,夜遙有些擔憂地問“岩哥,你要去做什麼?”
“我要去申請重歸部隊......阿遙,我想要有個與你適配的工作。”
賀岩突然這樣直球,不好意思的人反倒成了夜遙了,她不自然地看向了彆處。
“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岩哥......我們這算是捅破窗戶紙了嗎?”
賀岩應了一聲,他靠近了夜遙,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地拉近,早已不是普通朋友會有的界限了。
“阿遙,我喜歡你,我知道你家境好。你願意給我一點時間嗎,我不會永遠住在這裡,也會努力給你好的生活。”
賀岩本就是個嚴肅認真的人,從他口中說出的話不會讓人有任何的懷疑,他此刻目光專注地看著夜遙,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其中的真誠是不用去細究也感受的到的。
夜遙整個人軟和了下來,她心中滾燙,一股熱流從心底往頭上湧,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什麼話。
在這個內斂的時代,像賀岩這樣的剖白已算是過分了,夜遙紅著臉,拉住了賀岩的手。
那隻手已經緊張得在冒汗了,如果夜遙不去碰,她根本不會知道麵上如此冷靜的賀岩早已緊張的手心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