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覺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沒有理會,而是抱著夜遙向廟裡走去。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他們既不敢就此離去,也不敢跟慈覺搶人,怎麼說也是魔教旗下數一數二的高手,此刻站在原地躊躇不前,一臉難色。
“大哥,我們是走是留啊?”
被稱作“大哥”的男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皺著眉道:“留下幾個人守著聖女,若是那和和尚圖謀不軌,就將他就地格殺!”
此言一出,空氣中忽地多了幾分尷尬的安靜。
這個任務就算是夜遙站在這裡,恐怕也難以完成。
那人也意識到了自己安排任務的難度過高了,他尷尬地往回找補了幾分“先、先守著吧,一切等聖女醒了再做定奪。”
眾人紛紛領命,他們的隱匿能力一流,隨著他一聲令下,眾人便紛紛藏匿進樹林之中,一陣風吹過,原地已經空無一人,沒有任何有人來過的跡象。
慈覺把夜遙輕柔地放進廟中的床上,住持和另兩個和尚在門口看著,有幾分玄幻。
他們畢竟都是普通人,沒見過這種場麵,雖不至於害怕,但到底是有幾分好奇的。
尤其是那個被夜遙救下的小和尚,他在門口守著,十分擔憂夜遙的情況。
慈覺也是如此,他替夜遙把了把脈,那紊亂的脈象即便是慈覺並不擅長醫術,也能感覺到不對。
是他醒的晚了,夜遙本不至於被逼到如此境地的。
慈覺緩緩往夜遙體內輸入內力,夜遙的功法強勢,而慈覺的功法溫柔內斂,他的內力如水般沒有阻礙地流入了夜遙體內,緩慢地治愈著她的靜脈。
這方法無異於飲鴆止渴,隻能緩解夜遙的狀況,但治標不治本,再拖延下去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給夜遙留下什麼後遺症。
他們在這個寺廟中浪費了太多時間,舊疾新傷疊加在一起,夜遙的麵色都蒼白了幾分。
慈覺也心知不能再拖了,他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他一推開門,住持和兩位和尚的身影便顯現出來,他們有些尷尬,住持出聲問道:“那姑娘身體可好些了?”
“好些了,多謝三位這幾日來的照顧,我們要先告辭了。”
他們對著行了個禮,算是為這幾日的相處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慈覺轉身回房,將夜遙抱在懷中,寺廟離城中不近,但若等著季泓秋把馬車派過來,隻怕夜遙的身子都要等垮了。
他用輕功帶著夜遙走,大抵能趕在明日城門打開時回去。
慈覺頓了頓,不著痕跡地在桌上放了個錢袋子。
這段時間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縱使慈覺算是世俗之外的人,也知道該給他們一些補償。
銀子不多,但也夠他們生活一段日子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慈覺將懷中的夜遙抱緊了些,足尖一點,便消失在了原處。
而負責收拾房間的小和尚,在他們走後不久發現了那袋銀子。
他怔了怔,那裝銀子的荷包都做工精細,透著不同於這寺廟的貴氣。
和尚垂下眸子,捏緊了手中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