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之際,寒雨淅瀝,幾十位姑娘隻穿著薄薄的兩層衣服便被趕到了一個陌生的山頭,歡喜門的門主滄於姬冷眼看著她們,麵色難看。
“還不走快些,難道等著我來請你們嗎?”
被她嗬斥了,那幾十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嚇得花容失色,腳步加快了幾分。
左護法站在她身邊,見此情形,便抱著她誘哄道:“彆生氣了,你這麼漂亮,生起氣來會長皺紋的。”
滄於姬白了他一眼“抓她們不就是為了這個?你若是有點本事,就不該任由那個沈清遙對你頤指氣使。你之前說得天花亂墜,我還當整個魔教儘在你掌控之中,如今才明白你根本就是嘴上說說!”
左護法麵上有些掛不住了,他的麵色難看了幾分,嘴硬道:“你懂什麼?聖女的地位僅次於教主,若沒有適當的理由,我哪能對她做什麼。不過你放心吧,我已經有了對付她的法子了。”
至於這法子,就不便於告訴滄於姬了。
滄於姬本就隻在乎她自己的容貌,這門主之位也是左護法硬塞給她的,見左護法說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她也不怎麼感興趣,當即不聽了,她隻強調道:“這次的人送給沈清遙便也罷了,但你要給我找新的人!”
左護法敷衍地應了幾聲,算是應付過去了。
“兩位倒是勤快。”
背後忽地傳來一道聲音,那抹帶著調笑的聲音那麼熟悉,使得兩人俱是身子一顫。
左護法率先反應過來,他不知道夜遙何時出現在身後的,也不知道夜遙聽到了多少,笑容多少有些僵硬。
“聖女殿下,您怎麼還特意趕來一趟,我們已經依著您的吩咐把人送過來了。”
剛還在左護法麵前頤指氣使的滄於姬此刻蔫巴了下來,說到底,她也是欺軟怕硬的,遇見夜遙便完全不敢造次了。
夜遙今日穿得極厚,昨夜玩得太過,夜遙身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吻痕,她隻能穿著高領的衣服把脖頸處擋得嚴嚴實實。
經過了澆灌的夜遙眉眼間染上一抹豔麗的風情,她眼波流轉之間看得人麵紅耳赤。
她饒有興致地看向兩人“你們做得不錯,但左護法……我記得我上次說過,三日為限,左護法是聽不懂嗎?”
左護法的麵色僵了僵,他未曾想夜遙會將此事如此明顯地說出來,這與直白地承認自己與萬佛門弟子有勾結又有何異?
“聖女殿下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懂啊?”
夜遙的眉心微皺,她冷下聲調道:“左護法,上一個這樣浪費我時間的人,墳頭草應當有三尺高了,你確定要步他的後塵嗎?”
左護法笑不下去了,他帶的人不多,就算此刻對夜遙出手也沒有一擊必勝的把握,還是不能魯莽。
他想清楚了,便再次掛上了一個笑容道:“聖女殿下想要,那屬下自然要滿足您的要求。”
說著,左護法從胸口處掏出了一個藥瓶,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夜遙。
夜遙收下了,她把藥瓶放在手心扔了幾下,幾個腳步轉換間,滄於姬就被夜遙抓到了手中。
滄於姬被嚇得花容失色,她忍不住掙紮了幾下,卻被夜遙抓著咽下了一個藥丸。
左護法目光一凜,他上前一步,想要將滄於姬救回來。
夜遙能坐到聖女的位置,實力又豈是左護法可以比擬的,她幾個轉身,便躲過了左護法的手。
“左護法,你把我當傻子耍啊。”
夜遙嗤笑一聲,她的手死死捏著滄於姬的脖頸,冷聲道:“再給你次機會,若拿不出真正的解藥,不僅你的小情人要死,這藥的滋味你自己也得嘗一嘗。”
說著,夜遙的身後走出了一支小隊。
清玄帶著夜遙所屬趕了過來,跪在地上道"聖女殿下,我們來遲了。"
這是比任何話語都更具有威脅力的存在,左護法的麵色青一陣紅一陣,他的拳頭捏緊又鬆開,最後隻能收起渾身戾氣,再次僵硬地笑了一下。
“聖女殿下哪裡的話,隻要您想要的,在下自然沒有不割愛的。”
語罷,左護法從袖口中掏出一個漆黑色的藥瓶。
夜遙接過了,她覺著這次左護法應當是不敢作假了,但以防萬一,她還是再次往滄於姬口中塞了一個藥丸,笑眯眯地對著兩人道:“希望你拿出的是真的解藥哦,否則你的小情人可就危險了。”
夜遙把滄於姬往清玄懷中一丟,便帶著藥瓶先走一步了。
左護法皺著眉頭,上前要接過滄於姬,卻被清玄攔住了。
“對不住,左護法大人,在聖女殿下下令前,屬下並不能將滄門主還給你。”
語罷,清玄帶著人走向了那些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女。
“聖女吩咐了,想自行離開的現在就可以走了,若是想要下山,在下可以護送各位姑娘一程。”
幾十雙眼睛充滿感激地看了過來,縱使她們還沒說話,清玄也能猜到她們的答案了。
清玄頓了頓,莫名有些奇妙的感覺。
在魔教這麼多年來,清玄還從來沒做過這麼多的好事。
而吩咐他做這一切的夜遙早就帶著解藥離開了。
她終於拿到了可以治好慈覺的解藥,兩人的關係也變得這樣親近了,怎能讓人不開心呢?
至於恢複記憶後慈覺會如何抉擇,那就不是夜遙所能掌控的了……她願意把這個選擇的機會交到慈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