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次的事啦…”王守飛開了口,笑著補充道“想想他這次的表現,妥妥一個貪生怕死膽小鬼的形象。
他的表現讓你也質疑了他的價值,你覺得那些人會認為我們會策反了他?所以他在這次事件的表現也成了他的一重掩護。
至於他的適應能力,能被發現早用他了,何至於來送死?至於以後,林隊這次察覺是切身經曆、審視了其此次的行為表現,但你覺得他們的人會去仔細探究、審視一個壞事怕死的膽小鬼嗎?
發現不了他的價值,那就沒了懷疑的根由,除非是他自己露出了馬腳,但他的適應能力又很好杜絕了這個問題,這就在他身上形成了個死循環,成了一個極難被懷疑到的目標,所以他會是我們手上一個價值極高的內線。”
肖銳聽完陷入了沉思,林默見外麵有隊員示意,點頭讓人把點的餐食上了桌,並示意李來庚等人上桌就餐,至於肖銳這邊的人,留下繼續站崗管控飯館,他們該吃的早餐都吃過了,正好替一下在山上折騰了一夜的李來庚等人。
……
“那…那…在那呢!…我沒騙你們吧?我真發現了那個人。”一名二十來歲,身穿粗布短褂露著深黃的胳膊,興奮的指著遠處,雖然長了一張憨厚臉,但堆滿笑容的臉上卻是流露出幾分精明和痞氣。
身後跟著的,是一位便裝的中年和幾名青年,附近還有不少類似裝束的人員,來者自然是這次事件的主角趙科長和他的手下警員。
他這幾日日夜不息忙活,搜找目標下落,可惜始終沒有尋到對方蹤跡,現在目標就在眼前,心底卻不免有點五味雜陳。
當然了,他並沒有怨憤不滿,畢竟功勞好處都讓他占了,而且他更在乎的,是人沒讓特工總部那群人先尋到。
對方也在警察廳安插了個跟他同級的家夥,最近是不分時間不分情況不管不顧針對他,算是把他徹底惹火了,隻要不是那些家夥什麼情況他都樂意接受,哪怕功勞沒他半點分。
他這幾天日夜忙活,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針對那些人,其實他跟老徐打招呼商議分功時,他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真想截胡貪功,完全可以轉換調查方向,鋝著老徐手下去查。
不過這樣,他將來就彆想在情報處混下去了,但這滔天功勞,難免不會讓人動心。好在他沒有,反而順著原方向,沒日沒夜去查,為的不就是誤導拖著特工總部,吸引著他們的注意,掩蓋住老徐那邊的動向,隻能說在某些地方,雙方已經開始鬥出真火,有些不管不顧。
接到約定好的舉報信號,他立刻帶隊趕了過來,這幾天對待一些靠的舉報線索一類情況,他基本都采取類似方式,親自帶隊出勤到場仔細盤問,因為他知道自己肯定被對方的人盯著,不能臨到頭因異常動作被對方發現端倪,以免憑生變數。
被青年所指認的,自然便是消失多日,在南京引起莫大動蕩的藏本了,趙科長立馬帶人上前辨彆確認,而在附近盯著的人也悄然撤走離去,後麵便不關他們的事了。
青年也是個混社會的,近期被張宏鑫拓展外圍吸納了進來,混跡於碼頭搬卸貨物的苦力之間,是個小頭目,是之前協助過林默的青幫大哥的外圍邊緣勢力,其實也就是名義上跟對方混,上交點錢被庇護的小勢力。
不過不同於那些動不動就是給你一電炮、你瞅啥瞅你昨地的街頭二流子小混混,這家夥在這些無所屁用的事上拎得比較明白,算是有些氣量眼界城府,如果給他時間機會,估計能成個有心機有城府的道上大哥。
其是江寧鄉下的,家裡有些田產吃穿不成問題,幾個男丁還都供著讀過書識了字,當然也僅限於認字看報水平。
家中人丁興旺,就是生了一大窩,受不著啥欺負,但要是成家分產過日子,溫飽就得成問題,所以他自己主動進城找活謀路。
這家夥長了張憨厚臉,但從小就不是安分的主,算是同齡人中的頭,同齡人中有不少家境那些比他好的,但那些人要麼不跟他們攪在一起,要麼跟了他混,當然也有不服想搶位置,但都被他耍得暈頭轉向,而且長輩還找不著他的錯處怪到他頭上,可以說從小就不是啥省油的燈。
他決定入城謀生計,也沒憑著識字找個活,他清楚自己肚裡那點東西,是找不著啥有前景的活計,於是聚了一批同齡玩伴搞團。
畢竟離城近,跟他同樣狀況甚至更差的年輕人,多數都不想留下來死磕,多數人到了年齡基本都會選擇進城找活計,不過多數人也就乾乾苦力雜活。
經他一召集,還真聚到了不少人,不過初進城,除苦力雜活也沒太多選擇,不過他沒選擇紮堆活多的地界,而是選了城西郊秦淮河支流水道上的一個小碼頭。
地方小又殘破,沒什麼勢力占據,帶人來後他也沒把原先的苦力雜工趕走,而是活由對方繼續乾,他帶著拉來的人把碼頭拾掇修繕甚至掏腰包搞來磚石木料給擴建了一番。
碼頭有丁點兒規模和氣候也確增了點生意,隨後其又說服碼頭這塊岸灘房屋的地主,拾掇修建出了一些倉庫、車馬店一類存貨歇腳的地方。
雖然規模小地方偏僻難尋,但偏僻難尋有偏僻難尋的好,一些見不得光或想偷偷卸貨運進城的東西便尋味轉從他這走了。
因為懂分寸曉尺度,從不探究過問很好的保持了距離,那些人也不會吝嗇讓他沾點光的小錢,來來去去,又接觸搭上了青幫的線,彆人自然更不會動他了。
之後盤下了周圍幾個小碼頭又照搬搞了幾處類似的,除了從碼頭倉庫、行腳店、飯館這些抽水和過貨沾點小光,其還自建了倉庫、貨場之類的產業,算是有了點小氣候的勢力。
能被張宏鑫物色發展成為外圍的,除了能力自然也有他的作用,一者他這本身就是走一些見不得光或秘密偷運的東西,敵人很有可能借由此渠道走貨,發展他讓他盯著肯定更好。
二者,他因不是搶彆人地盤這些發展起來,甚至有的勢力照著他的法子有樣學樣的搞,再加上他很分寸也不挑事惹事得罪人,在碼頭這塊上人緣不錯、消息靈通,水運作為這時代最主要的運輸方式,張宏鑫肯定要確保有這方麵可靠的消息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