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嘭……”比之前還要大的煙花,從象山接近山頭的地方衝天而起,動靜吸引了所有還在趕路的人,停住了腳步。
這種大煙花,是林文華他們砸開煙花鋪意外找到的,專門用來在圍捕成功後通知其他人的。
畢竟他們此次行動在野外,又是大晚上,相互間傳遞消息是件麻煩的事情,隻好選用這種辦法。
其他參與圍捕的人,見到這個信號,立馬停下了腳步,開始召集周圍人整隊往回走。
而此時的林文華廖廷輝及沈鬆三人,已經來到象山半山腰,見到信號後也開始往回撤,隻是他們的手下並沒有之前那麼多了。
倒不是掉隊了,而是上象山時遇到了曾文衝的手下,幫著他們往回運送傷員去了。
等將曾文衝他們的傷口處理好,王鶴峰便帶上人,或是攙扶,或是砍樹做了臨時擔架,抬著傷員下山。
當然了,王鶴峰也並沒有忘記周世海,對他的屍首檢查了一遍之後,也讓人帶著下山。
剛下了山,就已經有轎車卡車在路口等待,將傷員和屍首放到車裡,其他人也上了車,往南京城方向駛去。
…………………………
今天晚上南京城那麼大的動靜,不少人被驚醒後,就入不了眠了。
金陵大學外的崔曙農家中,崔曙農站在窗後靜靜地往外看著,思緒飄向了遠方。
沈佩英給崔曙農端來了一杯茶,問道:“老崔,你不是說今晚的行動不針對我們嗎?怎麼還在這裡憂心忡忡的?”
崔曙農聞言,苦笑道:“能不擔心嗎?光特工總部這一個特務部門,就已經讓我們疲於應對了。
現在又出了軍事情報處,看今天這情況,直接從城內打到城外,動靜都和上次差不多了。
日本間諜的情況,我從沈培新那裡了解過一些,我們要對付起來都非常棘手。
軍事情報處,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接連發動兩次這麼大規模,針對日本間諜的行動,如果說上次是有林默他們在,那這一次就實打實由他們發動了,這也足以說明他們不容小覷。”
沈佩英聽了,笑道:“老崔,我看你就是在那裡瞎擔心,日本人有日本人的厲害之處,我們也有著我們的長處。
兩者之間的行事方式並不相同,軍事情報處對付日本間諜厲害,並不代表他們對我們有那麼厲害。
我們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軍事情報處的事彙報給上級,上級自然會去處置。”
聽到這番話,崔曙農愣了一下,苦笑道:“你說的對,確實是我操心得太多了。”
說完,崔曙農搖了搖頭,妻子的一番話,讓他想清楚了一些事,他的任務,是帶領南京的同誌為中央提供情報物資的支持,對付特務並不是他的任務。
這些事情,黨中自然有專門的人和部門去處理,他隻需要將情況提交上去即可,由上級派遣專門的人去處理。
想通了這些,崔曙農的心中舒坦了不少,喝完了茶,便轉身回了臥室,安心地躺了下去。
而被吵醒的鐘河清,就沒有崔曙農的心情了,陰沉著個臉,坐在書房中,看著桌上的電報。
這是剛剛上海特高科緊急傳訊到他手上的,讓他用最快的速度查清事情,上麵還附了一個日諜小組的大致情況。
鐘河清哪裡還不知道,今天晚上這動靜,對付的肯定是他們自己的人,這讓鐘河清心中十分窩火。
現在的鐘河清,恨不得一腳踩在阪井的臉上,辱罵一通廢物。
對於這種幫人擦屁股的事,鐘河清衡量一番後,決定不去做。
現在他這裡還有著個麻煩沒有解決,如果現在貿然行動,很可能會讓他的計劃橫生枝節。
而且他的人手都派了出去,孫永寧劉奎朋和陸紹庭都不在,他現在就和光杆司令差不多。
特彆是陸紹庭手下那些人,並不是由他直接統領,他根本不熟悉,如果使用些生手去打探,一個不注意,就會讓他栽進去。
何況他現在,也沒有理會上海特高科的必要,特彆是阪井,如果說上次的事上麵還有人保他,那現在肯定沒有什麼人還願出手了。
畢竟如果說,出一次問題,可以說成意外,那接連兩次,就值得細細思考了,何況還是這麼短的時間內。
至於上海特高科,鐘河清知道,他們需要自己查清上次的事,以及進行報複行動,就是自己不聽令,他們也不會真把自己怎麼樣。
“哼……”鐘河清冷哼一聲,取出火柴,將桌上的電報,燒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