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彆……”鄭君山的舉動讓劉大富有些手足無措，最後無奈看向林默。
“行了老鄭，都是自家兄弟，客套就不對了。”
說完，林默又看向了劉大富，道：“老劉，你把情況也說下！”
“好的少爺……”劉大富應了一聲，說道：“我和王有貴隨鄭隊長到了那邊，就各自找了狙擊點，我在正麵，有貴在北麵。
鄭隊長行動前，那房間內並沒有情況，但鄭隊長他們摸過去一半時，我突然發現兩邊窗紙上都映出了小半影子。
不過因為裡麵點的油燈，光亮並不大，我隻能模糊看著像是人的影子，並不能確定，好在當時還有個長長的影子延伸至窗紙中間，伸出的東西我越看越像槍管。
當時情況緊急，我來不及通知鄭隊長他們，便對著個影子開了槍來提醒鄭隊長。
剩下那個人太厲害了，當時天都快黑了，我槍上還加裝了消音消焰的工具，但對方還是立馬找到了我的位置，一顆子彈準確的就射了過來，要不是我先一步撤開，肯定回不來了。
我換狙擊點後，對方已經熄滅了房內油燈，我隻有通過槍焰辨彆對方位置，可對方動作太快，也沒有規律可行，再沒找到射擊機會。少爺，我給您丟臉了……”
“行了行了……”林默擺了擺手，道：“彆妄自菲薄了，你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要不是日本人真那麼好對付，還不早被我們趕出去了？
從你們的描述看，對方應該是自日本陸軍中選拔來的精銳士兵，日本軍人本來就很注重槍法訓練，又是軍中精銳，還有比你多得多的實戰經驗。
你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大大出乎我意料了，現在你該做的不是懷疑自己，而是要仔細思考此次的得失，汲取教訓，彌補不足。”
林默說完，鄭君山也開口補充道：“老林你這倒是說到點子上了，我當時見沒機會抓活口了，用衝鋒手槍壓製兩扇窗口，不知是運氣還是怎麼的，直接把這人打成篩子。
我上去仔細檢查過，這兩人的年齡應該都過了三十歲，去除他們到南京後的時間，再算他們二十歲左右參軍，那在軍中時間可不短，妥妥的老兵了。
不過這兩個人身上的特征，絕大部分已經被做苦力活的特征掩飾了下去，隻有思致檢查，才能勉強看出點所以然。”
林默和鄭君山唱雙簧，你一言我一語，把情緒有些低落的劉大富勸好。
劉大富離開後，鄭君山看著他的背影對林默道：“老林，你尋來的人潛力還真不差，第一次參加戰鬥就表現這麼好，真出乎意料。
可惜了，與對手相比還是欠缺有點多，又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們成長起來，能起的作用有限啊！”
林默聞言，頗有同感，苦笑著回道：“沒辦法啊！我們的底縕與日本人相比差太多，隻能鬥一邊成長。
算了，不說這個，老鄭還是詳細說說你這邊的傷亡情況吧！你這邊情況不樂觀吧？”
“唉……”鄭君山歎了口氣，無奈道：“跟以前比還好了，可這次確實就我這邊有傷亡，還好老劉示警及時，沒有人犧牲。
此次有三人受了重傷，一人是對方打的第一槍，就是跟在我身邊的隊員，我當時拉了他一把，子彈擊穿了側腰，好在不致命。
剩下兩個隊員，都是迎著子彈向前衝時傷時，一個是屁股沒藏好挨了一槍，一個是身子抬高了點，被子彈在背上擦了長長一條口子。
兩人都沒傷到致命部位，就是血流多了，昏了過去，行動結束就送去了醫院，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但要養好幾個月。
除三位重傷員，還有三個人受了輕傷，一個是探頭觀察時被子彈擦去了耳邊一塊頭皮。
剩下兩人，一人被流彈在小腿上啃了塊肉，另一人則是被破碎的一小塊彈片射中了肩，這三人都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看鄭君山情緒有些低落，林默岔開話題問道：“老鄭，你這邊有沒有發現些什麼線索？尤其是他們兩人手中的槍。”
鄭君山聽了，回道：“確實是有發現，尤其是槍上，我從頭一一講一下吧！
那兩人是扮得真像，屋裡除了兩套被窩，幾件衣服，一張桌子幾個板凳，就沒什麼像樣的東西了，連錢都隻搜出了一堆同，有價值的就那兩支槍和彈藥，所以我重點檢查了這兩東西。
兩支步槍都是毛瑟槍，保養得非常不錯，是德國原產貨，不過標識已經被全部銼去，查不出批次來源。
本來想從膛線著手查查看，可讓懂的兄弟檢查後，發現不僅槍管被換了，這槍管的膛線都有改動痕跡，而且是有多次改動的痕跡。
後麵劉大富看過，說槍管還是特製的，膛線纏距很短，射擊可以打得非常精準，射擊標遲還有些磨痕，應該是射擊遠距離目標調整留下的。
至於彈藥，應該也是特製的，大部分的彈殼上無任何標識，但又有十幾發有好幾種標識，我覺得裡麵應該有什麼線索，這事可以交給情報的人查查。”
“嗯……”林默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後，分析道：“磨去標識目的肯定是不想讓人追查到槍的來源。
至於改換槍管，一個目的可能與磨標識相同，另一個目的應該是提高槍的精準度，提高一些事情的成功幾率。
這兩個情況應該查不出多少東西來，反倒是改膛線值得深究，首先日本人不可能隨便找個地方改膛線。
其次也不至於送回去改，這樣還不如再送支新槍來呢！所以他們應該在南京有地方改膛線，且對方還值得他們相信，如果能查到是哪說不定會有其他收獲。
沒有標識的彈藥，肯定也是為了防範被追查，至於有標識的那幾種彈藥，老鄭，它們數量是一致的嗎？”
“確實一樣……”說完，鄭君山反應過來，反問道：“這該不會是還沒有用上的吧？”
“大概率是了，要麼是準備著以後用，要麼是以前準備了沒用上，他們準備這樣的彈藥，目的要麼是栽贓嫁禍，要麼是撇清自己，不然不會如此。
如果他們真用了，剩下的彈藥肯定要銷毀，就是不銷毀，數量也不會如這般整齊。”
“確實……”林默和鄭君山又交流了兩人的一些看法，劉震山過來林默彙報後，三人又交流了下，看時間差不多便各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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