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蕩一圈,四樓再也沒有搶眼的眷靈,能夠吸引夜寒君的注意力。
順其自然,他選擇繼續上樓。
最後三層了,要是還找不到合適的眷靈,隻能去盲盒商會或者十字老街。
到時候怎麼弄到足額的靈石,似乎又成了一個新的問題……
升降梯緩慢運作的途中,夜寒君悠悠想著,正在出神。
忽然有櫻花味的香風繞過鼻梢,一抹粉色映入眼角:
“同學,你也是新生,特地來救助中心碰運氣的嗎?”
粉衣蘿莉雙手背在身後,對上夜寒君的視線後,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大大方方問道。
“哦,差不多吧。”
夜寒君雙手插兜,不太在意對方的稱謂,隨意敷衍。
要是隨隨便便碰到一個路人,就要證明自己不是學生,那該有多累啊。
“好巧,我是今天剛剛入院的。”
粉衣蘿莉沒有放棄聊天的意思,笑靨如花道:
“介紹一下,我叫薑萌。”
“這是我的堂哥,薑浩文。”
“哦,你們好。”
夜寒君象征性地點了點頭。
“剛才那頭泥企鵝好可憐呀,生無可戀的樣子,眼睛裡一點光都沒有呢。”
薑萌歎了口氣,“可惜我能力不夠,沒辦法幫助它,再三糾結,連嘗試簽訂契約的勇氣都沒有。”
“小萌,彆往心裡去。”
薑浩文瞥了一眼夜寒君,皺了皺眉,扭頭用教育的口吻勸解薑萌道:
“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過多的思慮隻會消耗你自己,得不償失。”
“再說了,作為一個美甲師,你就算契約泥企鵝也不搭吧?”
“泥企鵝是有爪子,可它的技能全部偏向於法術。”
“你的權能不能匹配,彼此依然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任何意義上都不契合。”
“我知道……”
薑萌偷瞄了一眼薑浩文的表情,見他太過於嚴肅,先是告饒,然後岔開話題道:
“好吧好吧,不去想它了。”
“你說的那頭孤影狼,就是在五樓嗎?”
“我擔心以我的實力,收服不了它,壓根沒有把握呀…”
“放心,這裡這麼多工作人員,出不了事的。”
薑浩文輕哼一聲,又瞥了一眼夜寒君,頗為自信的同時,意有所指道:
“更何況,伱哥我,在這個學院可是呆了整整一年了。”
“計劃a不行的話,我們還有計劃b、計劃c……”
“總之!有我陪同照看,保證幫你找到合適的眷靈,你就放寬心吧!”
“哢吱——”
緩慢上升的升降梯終於抵達五樓。
夜寒君沒有理會對話的二人,注意力完全放在門外的世界,率先走了出去。
“咕——咕咕——”
踏出去的第一步,光線驟然昏暗,霜白色的月光如輕紗垂落下來。
前一刻還是白天,還是草坪和河流。
一步踏出,竟然來到黑夜,樹葉沙沙響,陰風嗚嗚鳴,偶有鳥叫蟲語,但還是無法驅散那份死亡般的寂靜。
“彆怕,這裡就是這樣的。”
薑浩文第二個走出,半個身子護在薑萌的身前,一臉的鎮定自若。
始終站立在他肩膀上的貓頭鷹,忽然伸了個懶腰,從睡夢中順勢醒來。
“黑暗,這可是我的主場。”
“有我的綠眼貓頭鷹在,再加上我的權能,周身的一切洞如觀火,無論是鬼魂類的眷靈,還是不起眼的蟲族,想要驚嚇咱家的小萌……癡心妄想!”
薑浩文嘴角上揚,話裡話外都流露著強烈的自信。
不過當他的目光掃視前方,發現那個連名字都不願意自我介紹的陌生男子。
某個瞬間,似乎好像要融入黑暗,成為黑暗的一部分,如此詭異的畫麵,令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狀。
“啥玩意,我眼花了?”
用力晃了晃腦袋,薑浩文定睛瞧去,發現一切如常。
剛才所看到的畫麵,似乎就是錯覺。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陰風吹拂,晃動了太多樹枝。
陰影層疊,剛好給陌生男子附加了怪誕的光影效果,讓他的背影看起來深邃神秘。
心念通透後,薑浩文鬆了一口氣。
轉而有些羞惱,自己這是怎麼了,區區一個新人,連個契約眷靈都沒有,有什麼好揣測的?
“嗨,這裡的路不太好走,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都是新生,互相有個照應也好呀。”
薑萌見夜寒君似乎想獨自前行,忍不住喊話詢問。
她的聲音清脆如黃鸝,聽起來十分舒服。
隱隱夾雜的關切之意,乍一聽也是發自內心,沒有明顯的惡意蟄伏於暗處。
“也好。”
考慮了兩秒鐘,夜寒君道了一聲好。
重臨黑暗,雖然是人工布置的環境,離真實的自然相差甚遠,離魔物橫行的深淵更是千差萬彆。
但這種如魚得水、如虎添翼的舒適感,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當然,夜寒君答應一同前行的理由,不是薑萌撲閃的好奇眼神,不是未知的環境心生忌憚,僅僅是剛才提及的“孤影狼”,他有幾分興趣。
“小萌……”薑浩文並不是很想和外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