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呀路!”
“啪!啪!啪!”
副總參謀長伊藤大二少將在挹江門見到了從北岸逃回來的獨立混成第七旅團旅團長阪本修一郎少將。
雖然兩個人的軍銜都是少將,但是職務的差距卻很大。
尤其是在總參謀長內山英太郎生死不明,伊藤大二實際上兼任派遣軍總參謀長的情況下。
阪本修一郎講述了他們與敵人作戰的過程,伊藤大二聽完之後沒有發現敵人有多麼強大,隻聽說了阪本修一郎是多麼的無能。
阪本修一郎甚至都沒有組織士兵與敵人堂堂正正的打一仗便被趕回了江南,對敵人的兵力和番號等一無所知。
簡直是個蠢貨,是帝國陸軍的恥辱。
伊藤大二抬起右手,狠狠地掌摑阪本修一郎,用力之大,甚至在打完之後他自己都感覺手掌火辣辣的疼。
阪本修一郎的臉上出現了清晰的指印,嘴角還流出了鮮血,但是他卻不敢動。
副總參謀長閣下打了左臉,他還把右臉也側過去。
伊藤大二把右手背到身後,手指不自然的動了幾下,緩解疼痛。
阪本修一郎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短短一分多鐘的時間便腫成了一個大豬頭。
見他如此模樣,伊藤大二的語氣也稍稍放緩了一些。
“阪本君,你可知自己犯下了多麼嚴重的錯誤?
浦口之於南京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言了吧。
我告訴你,大將閣下聽說你丟了浦口,讓敵人在江邊架起大炮轟擊南京城,當時便吐出了鮮血,現在還不省人事。”
阪本修一郎根本感覺不到臉頰上的疼痛,他愕然的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和羞恥。
“閣下……閣下……我……我……”
他張口結舌,最後把腰杆深深的彎了下去。
伊藤大二少將歎了一口氣,道:
“現在我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帶著那些和你一起逃離浦口的士兵重新殺回去!
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就算死也要死在為天皇陛下衝鋒的路上!”
“嗨依!!!”
伊藤大二又強調了一遍,
“阪本君,這是你和手下士兵最後的機會了,奪不回浦口,你們便也彆回江南了!”
阪本修一郎抬頭看了一眼伊藤大二,嘶啞道:
“嗨依!!!”
看著阪本修一郎和士兵一起跑向了一艘臨時增調過來的小火輪,副總參謀長伊藤大二少將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但是臉上凝重的表情卻沒有緩和多少。
當小火輪開動起來的時候,長江上的巡邏艇、炮艇和軍艦開始朝著浦口傾瀉火力。
阪本修一郎站在小火輪的船頭,身形筆挺,軍帽已經被他丟棄,握著出鞘的軍刀,惡狠狠地盯著對麵。
本來應該成就一副一雪前恥、慷慨悲歌的畫麵,但是由於他頂著一個大豬頭,全然看不到慷慨悲歌的影子,有的隻是滑稽。
各種增援火力從他們的頭頂掠過,落在北岸。
爆炸聲震耳欲聾。
爆炸升起的硝煙讓他看不清楚北岸的情況,但是阪本修一郎可以肯定,敵人就在那裡!
小火輪相繼靠岸,阪本修一郎帶著數百名士兵跑步通過淺水區。
一個小時前他們才被人從這裡趕到江南,當下重新踏上這片土地,除了一雪前恥外,心中還多了不少的忐忑。
江麵上的各種支援火力相繼停了下來,隻有航空兵的飛機在對浦口進行俯衝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