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日,胡壽山、馬祿、馬鴻賓等人被押到了洛陽。
軍情局審訊室。
胡壽山抬眼打量著房間中的一切,驚疑多過了好奇。
經過這幾日的輾轉,他心中的高傲和不服氣也漸漸消彌無形,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本來以為隻要自己被捕的消息傳到重慶,校長會不顧一切的將自己救出去,可是過了這許多天,他沒有聽到任何消息,南邊似乎保持了緘默。
胡壽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並非傻子,能夠從被抓的這許許多多人的身上看出一些問題,大概知道特彆委員會最終的目的。
隻是老頭子的反應,讓他有些失望。
等到此事結束之後,莫凡肯定會完全和重慶方麵劃清楚界限,以後誰拳頭大誰有理。
胡壽山一直看不上莫凡,現在卻要他做出抉擇,心中實在是糾結難安。
靜靜地等了三個多小時,在他心中驚疑茫然的情緒達到頂點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了。
見到人的時候,胡壽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儘管對方是敵人,但此時此刻他們的麵容卻那麼的令人感覺親切。
來的一共有兩個人,一個書記員,一個軍官。
胡壽山將目光投向那名軍官,發現自己並不認識對方,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軍官走到審訊桌前坐下來,然後笑盈盈的看向胡壽山。
胡壽山不解其意,隻能擠出一個非常牽強的笑容。
非常尷尬的是,當他擠出笑容,對麵的那名軍官卻忽然不笑了,臉色一板,眼神中射出精光,聲音冰冷的問道:
“胡壽山,你可知罪?”
胡壽山的身體微微一顫,咬緊牙關,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胡壽山半輩子戎馬倥傯,上對得起國家領袖,下對得起跟隨我一同作戰的兄弟。”
審訊軍官眯了眯眼,說道:
“出賣行政區情報,朝三暮四,這難道不是罪?”
胡壽山嗬嗬的苦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與其陳列我這許多罪狀,你們不如先反省自身。
我倒是想問一句,莫凡他究竟想要乾什麼?
要知道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校長給予的,沒有校長,他能成為副總司令,軍銜能晉升為一級上將嗎?
如今你們在各地大行抓捕之事,是覺得反侵略戰爭已經完全勝利,要開始對自己人下手了嗎?
你們就不怕會因此而產生大亂!
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滅,忠臣亡?
古往今來,欲行此事者,最終都沒有好結果,我奉勸你們儘早收手吧。”
“哈哈哈…………”
審訊軍官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在狹窄的審訊室裡不停的回蕩著,令人冒起雞皮疙瘩。
剛才的這番言辭胡壽山想了許久,一口氣說完之後,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身體裡的所有勇氣都在說完這番話之後消耗乾淨。
過了10多秒鐘,滲人的笑聲才逐漸停止,胡壽山臉色古怪的看著對麵的人。
軍官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盯著胡壽山說道:
“你說這些話難道自己不害臊嗎?雖然在戰爭過程中你的確有功勞,可是那些功勞也就芝麻點大。
首先,飛鳥儘良弓藏,這些話不適合你,你沒有那個本事。